澤如他們上車來時,見鹿夢賴今一懷裡還在啃鴿子骨頭,今一臉挨著她不知在想什麼。見旁人上車來,小鹿要起身,今一抱緊不叫她動,小鹿遂又懶懶靠回去。 還是惟深開車,澤如坐副駕,回頭笑著禮貌衝小鹿一點頭,“夢夢。” 鹿夢“哦”一聲也沒吃了,今一抽出溼紙巾給她揩手。 澤如說“都準備好了,這會兒就去?” 小鹿仰頭望今一,“幹嘛去?” 今一還是酷酷地睨她,“捕鴿子去。” 小鹿馬上就笑了,曉得這是他的心意,這要不是有人在,她得啫死親死他。小鹿坐起身,邊揩手邊瞧著窗外,忒好的心情,“走,捕鴿子去!” 鹿夢真得好勇!這陡的山坡,一開始她安全繩都不想戴,今一拽著她胳膊,“那隻雪鴿子你就是這麼逮來的?”夢夢點頭,“喃雲託著我呢。”今一更氣兒不打一處來,小聲“我不管你一些稀爛事兒,可你得把小命保著!”末了又添了句,“燦靈那逼是賤,燒了你玩命逮來的鴿子。”夢夢這時候不管跟前有沒人了,單手摟緊他脖子埋他頸項裡使勁兒親,“沒玩命,我惜命著呢。” 這會兒戴了安全繩,今一他們都沒上去,讓她一人玩夠,逮了一籠子鴿子。 澤如背手笑,“見識了,從前聽說她上哪兒玩都要最刺激的獨一份兒,果然不極致不盡興。” “活到現在不容易。”今一抽口煙說,手上這根還是剛兒小鹿上去前抽了一口留下來的。今一彈彈菸灰,“水織那邊去看了嗎,” “看了,確實是個好地方,海拔適宜,光照充足,溫度特別好。” 今一點頭,“評估好了,就定那兒吧。” 葉家提出的“稻改桑”得到了圓艏首肯,這會兒各方湧動,都想在裡頭撈一筆。小都人向來對“利益”的前瞻性最好:地改不改得好,得靠技術。今一對“改地”的地盤沒興趣,他著重在“改的技術研發”上,今後管你誰得了哪塊地盤,都得技術支援吧,我小都總能從中分杯羹。 水織位於計州東部,經考察是最適合做“改地”試驗田的,澤如最近關注著這件事呢。 “好。不過最近斐開經常往計州來。” 今一望向他,澤如笑笑,“看著說是他看中了計州舞蹈學院一個姑娘。” 斐開是弗燦靈的人,計州的水織今一這會兒才看上、盯住,他的人這麼“巧”就常來常往的……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瞄上水織這塊“肥田”了吧。 今一又抽了口煙,沉下眼,“盯緊點,弗燦靈是個財迷,從來不嫌賺得多,又是個狗鼻子,到口的肥肉可別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叼走了。” “是,你放心。” 小鹿下來了,這事兒遂沒再提。 …… 說過,鹿安鹿夢跟湯有容一樣,中都人都是家麻雀,少出遠門。小都,鹿夢從前來得少,可肯定來過,可自她失憶,這還是她頭回來。頭回來,也比她從前哪次來都不一樣,畢竟,她跟林今一的關係已不一般。 不過,小鹿沒那麼張揚,今一想讓她“貴不可言”來著,小都是他家,怎麼造都行,但鹿夢早已“安分守己”慣了,吃住行常規都在團裡,低調著呢。 小都是天朝最富庶的地方,真正的溫柔富貴鄉,團里人來了也都有些“亂花漸欲迷人眼”,特別是年輕人,一到夜晚玩的都有點“樂不思蜀”。小鹿和團裡一些年輕人還是玩得到一處的,經常艱苦的排練一解散,一些人一邀,就出去吃喝玩樂了。 今兒又是一幫子,夜店裡遊戲吃喝好不快活。 “誒知道嗎,現在小都划拳流行一種玩法,輸了的,得找個陌生人一起對唱‘百鳥朝鳳’,” “什麼百鳥朝鳳,” “嘖,‘鳳凰得病在山中,百鳥前來問吉凶,十姐妹雙雙來看病,八哥兒忙著請郎中,請了天鵝來診脈,氣壞了鷂子向天衝,畫眉在籠中乾著急,鸚哥在架上不寬鬆……’”那人食指打著掌心鼓點兒一樣唱起來,“關鍵是邊唱還得有動作,可好玩兒了!” “行呀,這有個啥難,咱們也玩兒。” 說著,他們這夥人也開始划拳嘻樂。還沒輪著鹿夢上場,她就一旁邊抿酒笑著瞧。哎,鹿夢是忘了,這隻《百鳥朝鳳》還是從中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