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 魚羊為鮮,一聲,是為新鮮,美味。 但,也可讀三聲,少,罕見之意。 馮鮮,世人多叫他“一聲”,因為觀其人,確“鮮美得叫人移不開眼”,讀一聲的馮鮮極迷人,一副柔情的笑模樣,帶鉤子的眼神直抓人心! 但是,他卻實在應該叫“三聲”,取其“少,稀貴”,真正從小優異到大,馮禧從前都不得不承認並鍾愛的優秀與驕傲:我的么兒稀世之寶! “馮主任,有失遠迎。”裴卿知微笑著迎上並伸出手, 兩隻手握住。馮鮮一身樸素筠裝,他一生都在部隊裡,少年就在邊陲守邊疆,可說“為國捐軀”至今,傷病落下無數,所以,英挺中又顯病態。“裴州,好久不見。”好聽的嗓音,極撫人心。 裴卿知暗自打量這位,他比前幾年見到他時感覺更病容一些,他是杏兒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了,他身體狀況不佳,裴卿知難免更憂心,會不會預示杏兒身體也……杏兒這身體本來就夠詭異了,她母親一脈就體質弱,有病根,父親這一脈再…… “您要保重身體,我看您這還是很疲累,深夜趕來……”裴卿知一方面也是關心他的身體,一方面也有深意,用不著這麼“突然造訪”吧, 馮鮮扶上自己的腰,也跟家裡人一樣不避諱對他說,“早年的槍傷到了寒夜都會難過,也是沒辦法,我這會兒去華州辦事,飛機有點故障落在了青州,正好來看看,不打攪吧。” 看看,每句話都是對決! 我也不是“特意前來”,是路過,飛機故障不得已落在了青州。 彼此笑著又日常寒暄進了屋, 不過,請他坐他也不坐,看來是“時間趕”,可時間再“趕”,也想看看他侄姑娘。 馮鮮很乾脆,“今年是小杏兒走三週年了,我一次她墳上都沒去過,今天來的倉促也不合適去。我特意直奔你家來,恕冒昧,她的房間還在吧,我就想看看……” 裴卿知很從容,“好,您請,”直接引他到三樓。 杏兒從來她小姨家就住二樓,兩年前裴卿知帶她去往豐州,這幢房子成色佈局就沒改變,這次回青州,杏兒還是住她原來的房間。 裴卿知肯定不得引他去二樓,膽小的老杏兒此刻還在她床上惴惴不安呢。三樓,有客房,有書房,有雜物房。恰好雜物房現在整齊擺放的都是保嵐從前的東西。裴卿知引他去的就是這間雜物房。 推開門,裴卿知口氣沉痛,“這間從前是杏兒的房間,她們都走後,就放著她們以前的東西。” 這樣也好解釋房間的死寂感。 燈開了,馮鮮走進去,四面看看,站了許久。 他確實沒逗留很長時間,來的大半時間就是站在“杏兒從前的房間”,坐也沒坐,一口熱茶也沒喝,離開了。 裴卿知再回到杏兒房間,見杏兒躲在厚厚的窗簾後,不知是害怕還是在悄悄看樓下離開的車, “他走了,沒事,就是來看看你從前的房間,我把他帶去了三樓。”裴卿知坐在床邊向她招招手, 杏兒跑來撲他懷裡抱得緊,“我可以不走了吧。” 裴卿知將她柔軟的髮絲繞到耳後,“不走了,不過這幾天你就在家不出門了好吧,我也儘快處理完公事就回來。”杏兒直點頭。裴卿知抱著她輕輕搖啊搖,“我覺著……”覺著什麼又沒說,只說,“峰會也快結束了,我們回豐州就好了。”杏兒還是直點頭,抱他抱得緊,就想著,早點回豐州吧,總覺著她這個“壞叔叔”莫名其妙來逛這一遭,不會有好事……喜歡神敵()神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