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和言辭中察覺到,他們已經知曉了她的身份。
緊接著,她問了那句後,布羅的眼神帶了幾分閃爍遊移,她便知曉,榮烈的不出現是故意晾她之意。
只怕在得知自己上門那刻,他就猜到了自己的來意,刻意晾她。
此刻,他耳下鬢角還帶著溼意——哪裡是有事去忙了,分明是去泡澡了!
可是,如今不能再逞口舌之利,只能無視。
明思溫和的語氣,讓榮烈微微一怔,下一瞬,心中便明瞭。
心下低低一笑,頗得意,唇角也愉悅翹起。欣欣然地走了進去,在首座落座,翹起腿,似笑非笑地看著明思,“一年之期才過二十來日,四兒姑娘恁地心急啊!”
明明知曉了明思的身份,他卻偏生一口一個“四兒姑娘”,還刻意將音咬得極重!
明思垂了垂眸,轉身,抬眸卻是沉靜,“至親有難,不得不急。”
沒有選擇兜圈子,明思直接開門見山。
不管他是否知曉四老爺之事,但老侯爺和納蘭笙之事鬧得那樣大,他定然是知曉的。
榮烈“哦”了一聲,“四兒姑娘的夫君不是被雷劈死了麼?還有別的至親?”
雖有預料,明思還是忍了口氣,沉氣平靜相望,“當日在雪山,睿親王不也說自己身份平平麼?想必也是能瞭解小女子當日之苦衷的。今日上門造訪踐約,睿親王門庭高貴,應是不會不記得當日之約的。小女子今日既來,便未想過隱瞞。不過如今睿親王已經知曉小女子身份,那小女子也不必贅言。睿親王若覺得‘四兒’這稱謂順口,但叫無妨。但小女子出身納蘭府,上有三代高堂,也有血脈兄長。無論小女子是何稱謂,這至親之情卻都是在的。今日前來,只為救得至親脫難,還請睿親王相幫一二。”
說完,明思盈盈一禮,“他日若有得罪處,還請睿親王海量讓過。”
道完一句,抬首起來,靜靜地看著榮烈,未有再言。
布羅站在門側,也一霎不霎的望向榮烈。
在明思說話間,榮烈一直看著她,翹起的二郎腿還不時輕甩。見明思最後那一禮,他心底微微一樂,很是舒爽。
此刻,他迎向明思的目光,唇角彎起,語氣也似溫和,“這樣說,納蘭小姐是想讓我救你的親人,來抵償上回的相救之恩了?”
見他這般神態,明思心下一沉,這人的語氣雖溫和,那眼中卻分明是貓戲鼠之態!
明思暗暗吸了口氣,輕輕頷首,“不錯。”
無論成不成,總要拼一回。
榮烈“呵呵”一笑,“不知納蘭小姐想救何人?”
明思微怔,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我祖父和五哥,還有我爹爹。”
祖父、五哥,還有她爹?
榮烈倒是一愣,他自是知曉納蘭笙祖孫之事,可她爹又是怎麼回事?查到的資料中,不是說她父母皆在邊郡麼?
她爹也遭了難,竟也求到他這兒了?
霎時倒起了幾分興致,榮烈眸光一閃,挑眉道,“你爹犯了何事?”
“我爹並未犯事,不過做了他該做的事。”明思抬眸定定,眸若晨星,“兩國相爭本無對錯,只有成敗,未有是非。我爹是邊郡布政使——此番交戰,邊郡是南方諸郡中最後開城降順之郡。三日前,被押解至京。如今,人在刑部大牢。”
沒有詳說,但明思知道,以此人的身份和心智,定是能猜出緣由的。
果然,榮烈眼底異色閃過,“你爹何名?”
明思垂眸,復抬起,“邊郡左布政使——納蘭滄海。”
榮烈頓時明瞭。
此番各處押解進京的頑抗首要人物並不算多,加起來也不過二十來人。
資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