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它。”他直將它塞進她的口中,手指節在不停的作響,月已經頂在當空,照在他的臉上,詭異的搖曳。
“快走。”他突然將她直推出去,他胸口已經撞痛到了極點。他已經壓到了盡頭,他腦中已經開始出現混亂的場景,眼前已經是朦朧。他喉間發出獸音,混和著話語已經不算清晰,他的眼泛出灰紅,深身的骨頭都在作響。她失了聚靈咒了,他想的不是他得到,而是她失去。這種念頭飛竄起他體內翻湧的狂血,讓他最後的意識瀕臨崩潰的邊緣。
她被他推得一連串的倒退,然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她眼前的景物開始搖晃不休,她眼前已經是一片迷亂,她感覺到視力在衰退,她看不清東西了。她渾身疼痛,但是依舊聽從他的話,掙扎著爬起來,依稀朝著那下山的步道。她想發足狂奔,但力不從心,踉蹌了幾步。腳下絆到石尖,又是一頭栽到地上。
他勉強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幾步,夜哥要出來了。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她不能留在這裡,她丟了聚靈咒,無法承受夜哥湧出的氣罩,她會被他彈飛。他幾乎是跌跌撞撞的,這段下山的路,他不能陪她走。他不想在這個時候丟下她,她失了咒,之前所受的創痛都會折磨她。他內心湧起一股恨意來。是,若不是因為水凝煙,他不會在這裡,她也不會。她也不會哭出來,她更不會流血。
他的後心猛的拱起一團強氣,一下下的掙出他的體外,他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隨著這聲嘶吼,他身後一下竄出一道光影,在他四周暴起一團強氣,直將樹都拱倒了開來。直將面前靜柔的氣罩都拱蕩了開來,嘩嘩面前又開始落雨。那道光影旋在半空,捲起枝葉,越旋越急,一聲厲嚎當空,一個人影在明月之下出現。灰髮,灰眸,黑衣,卻如傾絕的容顏,同他長的一模一樣。有如孿生兄弟。
那人在月光之下舒展手臂,衣衫蕩飛,長髮飄然。眉目清晰如畫,眼眸深凝若脂。他向下看著地上的傾絕,頭頂是圓月光暈。
“九年,傾絕。”他微微含笑,眉峰輕揚:“我被你駕馭了九次,那麼今天,突關之後。我是你終身的奴僕。不然,你便是我的口糧。”他漸漸回落,身形修長,與傾絕相對。他環視了四周:“那條蛇也在這裡,還有水靈的氣味。你找了這麼多幫手來嗎?”
“哼。”傾絕慢慢直起身來,挘�ゴ獎叩難�#�詹叛���冢��共蛔《�緋鏨儺懟K�醋琶媲暗哪兇櫻骸澳慍さ迷嚼叢較裎伊恕!�
“吃了你之後,就更像了。”夜哥輕笑出聲,微微斜了眼向後:“蛇靈跟水靈怎麼打起來了?不是來幫你的嗎?你怎麼跑來山頂上?選在這裡突關嗎?”
“你只顧在我體內汲我的血氣,煉化你的人形。還管那麼多作什麼?”傾絕眯了眼睛:“當時擒你的時候已經說過,突關之時,我不會再讓人相助。我要以自己的力量,讓你臣服。”
“哈哈,你行嗎?”夜哥淡笑著,雙肩一拱,身形在慢慢變化:“就憑你一個區區……”他的話剛說了一半,忽然他的眼怔住了。因為在他面前的傾絕,動作竟然和他一樣,他雙肩微動,身形也在慢慢變化。
“憑我區區什麼?”傾絕慢慢拱下腰下,面容在慢慢扭曲,口中長出獠牙,眼眸已經完全變灰,灰中泛出怒紅。他全身骨骼在不停作響,血脈逆流入他四肢,將他的肌膚撕裂:“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誰嗎?”他的聲音輕輕,一如囈語:“就是我爹。”他心中最陰暗的回憶在慢慢的復醒,他故意去想這些過去,讓他狂血四溢的過去。他眉尖突顯紅光,血已經頂至最高,他深身的力氣在復甦,他陰霾的過往歷歷入目。
“你嗜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