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真是假。”,曼雲回過身,看著了一臉不屑的太妃娘娘,輕聲道:“我對爹的記憶都是假的,都是阿爺和孃親告訴我的。我自己一點都記不得了。”
“這就對了!”,張惜惜如釋重負地笑了,顏如花嬌。接著她倨傲地昂頭而行,將剛才自己心中突起的一點嫉妒丟到了九霄雲外。
可正因為不記得,所以才更加地放不下。被拉下的周曼雲回望了下身後漸遠的一線江天,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什麼都不記得也不知道的前世。而這輩子她與父親的初見,就是永德十五年的八月二十三,十二年前的今天。在沱江更上游的豐津見到的一個冰冰冷冷的骨殖壇。
重生一世,不知不覺許多身邊親人的命途都錯了位,與前世似是而非,但只有父親周檀的絲毫未變。
六月十五,我的重生日正是父親的忌日!
周曼雲的手狠狠地在自己一陣兒發疼的胸口上按了按。
接著她三步並兩步地追上了將她拉下一丈遠的張惜惜,笑語嫣然地喚道:“娘娘!你且行慢些,頭髮後面有些亂了,我幫你理下……”
遠處聳立入江的箭樓最高一層,面對著行宮的一側大開著窗,窗邊臨風立著兩道身影,一白一黑。
“一竿清風能釣月!”,著著一身月白錦袍的高維半眯著眼,曲指叩著窗欞,隱帶節律,仿若整個人還陶醉在美景之中。
“愚弟邀您拔冗一會可是費盡辛苦,千難萬難。不過,今日所鑑,應當會讓蕭兄您覺得不虛此行吧?”(未完待續。。)
第215章 宮牆外的怯意
江水橋影瞬間倒懸,帶著水氣的冷風直嗆入喉……
原本悠然自得評點的高維尖聲一叫,再接著,發現自己正坐在箭樓內的地板上。
幾個聽到尖叫聲衝到頂層計程車兵,在門口停留了會兒就又離開了。
只領頭的伍長留下小心翼翼地對著樓內的兩個年輕人陪了笑臉,伸手將不知何時大開的窗子一一關好,嘴裡碎念著囑咐著:“兩位公子,秋涼風大看景時可別開了窗,這裡真真只能隔窗看的,萬一惹著貴人就麻煩了……”
臨著行宮最近的這座樓,因地制宜地收著些賞景費用,滿足些個有錢有閒的公子哥們窺探行宮美女的好奇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們在夏口混了多年,收的也盡是放心錢,比如正坐地板上的高二少爺,都是知根知底。
但顯然今天和高少爺同來的年輕人並不是什麼善客。
被蕭泓冷冷瞪走的伍長,一邊從樓上拾階下,一邊嘴裡小聲嘟噥,心中暗自掂量要不要退錢,甚或是通知了高府來接人。
緊閉上門窗的箭樓中漸漸地回了暖,癱坐在地上的高維也在暖意中回過了神。
一陣兒從胸腔裡由衷迸出的大笑夾著抑不住的咳聲,一下子就讓他蒼白如鬼的臉上多了兩片潮紅。
“蕭泓!你不敢殺我!不敢!今日你我同遊可是昨晚我在劉大人的酒宴上明說著的,我爹和蕭世子都點了頭。一路行來也盡有看著的人,還有樓下就現守著一伍兵……你能殺我,又殺了幾人去毀了證據……”
笑聲中搖搖晃晃站起的高維,走到了蕭泓的跟前按上了他的肩膀,重帶上象戲鼠的貓兒一樣的自得。
眼前的蕭泓與自己同齡。卻比自己高過至少二寸,一身玄色堵在面前,就象記憶中一樣象是道籠上身就揮不開的冰冷陰影。樓中現只有他們兩人,就在剛才滿臉獰色的蕭泓更是直接將他摁出視窗,險些讓他墜了下去。
但是他不怕他了。因為重又拉他離開險境的還正是對面這個心有所忌的男人。
“我們第一次見,應該是在洛京西郊的折柳亭?送別週五叔的時候……”。提起了多年前還未埋葬的光明童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