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算是高挑的,也只將將地齊到他的胸前,更顯出是個沒長成的孩子。
即便撇開年紀不論,在過年時,徐羽推拒曼清婚事時也與周顯及徐訥深談過,同樣說了他待曼雲只如親妹。
徐訥站在屋門口呆了一會兒,才對著一室溫馨,輕輕地咳了一聲。
徐羽還在絮絮叨叨給曼雲念著諸多需小心的雜事,一時剎不住,曼雲已彈身而起,輕聲喚道:“師父!”
“雲兒回去收拾些行李吧!阿爺要帶你跟我們的船到薊溪,大約七八日用的就儘夠了!”,徐訥繃著臉沉聲吩咐道。
周曼雲呆呆地頓了下,接著忙不迭地應聲出門。跑在花徑上的腳步如同踩著雲端,很是飄忽,即便是等在敦院門口的紅梅在身後追著大呼小叫,她也充耳不聞地直向藏岫樓的方向衝去。
“阿爺帶雲姐兒送我們?”,徐羽錯愕地摸了摸頭,狐疑地問道:“老爹,我們不是要北上?只是怕今後那些人查到周家,所以才在霍城說是要往南邊全州去,可是薊溪真是在霍城南邊!”
“不是送我們,只是順道!”,徐羽輕嘆了口氣,為了圓謊,他也只能做一次南轅北轍的事情。
徐羽扁了扁嘴,但立時就想到了好處,笑道:“好賴能帶著那妮子再走一截,說不得半路跟阿爺說好了,把她拐走得了!”
一記爆慄狠狠地敲在徐羽的腦門上。
徐訥有些遺憾地收回了手,現在比他還高了寸許的徐羽敲打起來,很是不湊手了。他斂了斂袖,肅容道:“義父正好接了一位老友從薊溪來的信,他說那人,我應該去見一見。”
“阿爺的舊友?老爹你認得?”
徐訥望著眼前的徐羽,艱澀地搖了搖頭。只是如果按著周顯所說,這人不僅他與徐羽要見,還有曼雲也是應當要見的。所以他才建議了周顯也帶上曼雲。
剛才耕心堂裡周顯的話語如猶在耳。
“敏行!自永德十五年,我們父子相識到現而今,為父從未探問過你的出身來歷,只按你的說法當了你是名普通的南召遊醫……但你進府來,止止齋的藏書中關於南召舊事的都被你翻閱遍了,起先你也多次探問著老頭子舊年之事……後來你再也不提。老夫明白,你是怕問得清楚了。反傷了我們的父子情份。
本來為父也就想這樣算了,有些事帶進棺材就得了。可這一次。你欲遠行,正巧我又接了舊友來信。他信中言道,疾病纏身,將歸佛國,可舊日罪業難消,橫亙於心,不得解脫,望我去看看他,稍解困擾……你一直要找的《南召逸聞實錄》。老夫本來是有的,只是當初應了這位編撰本書的老友所請,一把火焚了……
見或不見,隨你所願。為父只是覺機緣巧合,說不準你能解了他的心魔,他也能解了你的疑問……”
人生事就是如此地充滿諷刺,常常在人放棄時,突然地又將久尋不至的答案放在面前。
三月十七日的辰時,一隻油壁烏蓬的小客船悠悠地離開霍城桃花渡。一路向南。
坐在船尾的徐訥,盯著被劃開的水面一陣兒莫名地心悸,曾想住上一世的霍城仿若籠在煙雨的夢境一樣漸行漸遠……
“師父不能白坐著!”,一枝魚竿被曼雲笑著塞進了徐訥的手裡。俏皮眨著的眼睛象是綴著星光的。
徐訥一笑,回過神,收住了難得的感傷。接著看著手裡的魚竿皺了皺眉頭。
“老爹他根本就釣不到半條!雲兒想吃魚,不如哥哥直接跳水裡給你抓去!”。徐羽從艙中鑽出個腦袋,不遺餘力地揭底。從前他將老爹視為無所不能的神人。但現在長成了,他也就明白了,自家的便宜爹爹除了在用毒上比自己強出千萬倍,其他的本事並不是很拿得出手,根本不如自個兒。
“小心水涼!年輕人不曉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