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互揭發也就只能大家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我行我的船。你走你的貨,不去深究。
邢老四接令往昇平號走了一趟。帶回來的訊息一下子讓等回話的杜玄霜神霽氣和。
昇平號不參與順意將組賊窩的生意,他們將另闢山頭,只求的是待定下地方之後相互打聲招呼,別可磕碰著傷了和氣就好。
世道紛亂的血腥沫子剛飄起來,潛在水底想冒頭做賊的就聚了一籮筐。
同樣關著門的昇平號後院裡,蕭泓的手指在一張和州地圖上輕點著躍過白鶴梁,在翕澤的另一側劃了個小圈。同樣被撩撥起意頭的周家自有優勢,按著眼下尷尬的關係,他不打算自找麻煩。
“義慶銀、寶山銅。雖說這些礦產的開採是由官府把持,但若是和州全境亂了起來,先守著也就能佔地利之便拿了下來。”,高維明看著圖,大笑著捋了捋須,經過昨個兒一晚的交流,他不再覺得少年此前突發的奇想荒唐了。
“我們不搶,張紹雄也會假兵為賊的去搶。和州各地近來冒出的賊案越來越多,誰知道是誰幹的……”。盧鷂子在一旁抱臂哼著,很是不屑。此前正是他從和州各地頻發的民亂中理出蛛絲,才在霍城逮住了鬧事之因。
對世代從軍的盧鷂子來說,雖說自己現在不算真兵但對姓張的這種喜歡將刀子向裡插的行為很看不過眼。
“當賊來錢快。黑吃黑來錢就更快了。”,蕭泓抬起頭,笑揖了一圈。道:“當年四哥西行憑一己之力,不到兩年就掙了十萬雪花銀。小六本事不濟。只能仰仗各位叔叔護持了。”
胖胖的高掌櫃故作豪爽地把胸脯拍得山響,道:“只要六公子一句話。我高維明這二三百斤就摞下了……”
“希亮叔,我還是覺得您的字比較好。”,蕭泓輕聲地在嘴裡囔囔了一句。
有些事放下就放下了,對比著家中的幾個兄長,自己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從此後應該專心做應該做的事。走出室外的蕭泓深吸了口氣,抬頭合上了眼簾對上了斜照下來的陽光。
即使閉了眼,被覆住的黑色中依舊有斑駁的光影在跳,迷離神秘。這不是離光的餘毒未消,而是一直都存在的現象,只是從前從來沒有試著閉著眼睛看過。少年微微一笑,心中一片釋然。
過了正月十五,兩駕小車吱扭吱扭地從溪南小周府的後院角門駛出,由一隊護衛護著向著義慶方向。
前一輛車上坐著的兩個漂亮丫鬟相對看著,默然無語。
待等車伕提醒著已出了霍城縣界前方有段土路不算好走,兩位小心時,一直繃著瓜子小臉的秋英哇的一聲大哭出聲,撲到了雪香懷裡,號陶大哭。
“秋英妹妹可別……別讓外面聽著笑話,後面車上還坐著周家的兩位媽媽呢!”,雪香拍著秋英的背,細聲安慰道:“周家大少爺不要我們,不也是好事?到時,我們領了身契,也就自給人當正頭娘子去了。”
秋英一邊抽泣著,一邊點了點頭,道:“姐姐,我只是覺得咱們被挑出來送到周家,只見了大少爺兩回,就這麼的被打發走了實在冤得慌!”
不滿還是不忿?雪香苦笑著摟住了秋英,道:“我們都是做丫鬟的,這是命……”
“小姐倒是好福氣的!”,一聲細嘆在車廂裡輕輕縈繞著,讓兩個紅了眼眶的大姑娘挨坐得更緊了些。
在她們的車後的兩個周家媽媽,不僅帶著周家老太爺和大少爺給柳家的親筆信,還帶著霍城裡三位名醫給周恪請過的脈案,將要去柳家說明他沒有依就“試床”風俗的原因。
“子誠謹尊古禮,非年過四十無子不納妾婢,但求夫妻和順,舉案齊眉……”
在裝在給柳老爺的信中,另有未封口的小套封裝著周恪給柳家小姐的私信,將隨著南去的馬車在柳家掀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