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知道!”。這一句卻是已轉向了身邊立著的幾個兒子,瞪著蕭淵的目光似帶闇火。
“你們知道就好!從此爛在肚子裡,提都不能再提!總不能讓世人皆知,本公是拿捏著簡懷對明昭皇后的一點齷齪貪戀,方行此下策?與姐姐的身後清名相比,小六隻能受點委屈!”
比之蕭泓此前含糊不明的答案,蕭睿喝出的因由算是直接揭了明昭皇后的舊時**,但是真的只是這樣嗎?周曼雲盯著停在她眼前的黑色雲靴,總覺得“鴻歸”之意依舊糾結不明。
“濟民!”,蕭睿冷眼如霜盯看著曼雲,嘴裡卻喚著長子,厲聲道:“你給我記下,今後再有人將此事與小六扯上,不論是誰,格殺勿論!世人只要知道該知道的就好,好奇心勝就是自找死!”
最後一句話是給自己的警告嗎?周曼雲的雙膝一陣兒發酸,輕閉了下雙眸,恭敬地對著從自個兒身前挪開的足音俯禮相送。
面帶怒氣的景國公步出了蕭泓的臥房,原本環守在四周的侍衛立即跟在父子幾人的四周,向著小院門口走去。
正巧進門的呂守將身體貼到了院牆邊,懷裡緊摟著剛剛尋到的紫晶,斂息偷眼兒看著走來的景國公蕭睿等人,心緒複雜。
他是閹人,六房夫妻為示親近並不讓他迴避內院。但也正因為離得近,呂守心頭如絮般縈上的失望就越明顯。
朝中事長翅,盡入人耳。雖則正式的誥封未下,但等新帝登基,景國公進景王的事已如板上釘釘。論功行賞,他的幾個兒子也將權柄在握。
蕭家展示實力的朝會,蕭澤與蕭淵都在堂,而領軍拱守著皇宮的蕭湛也不容忽視。
而自己跟著的蕭泓在做什麼?呂守面上帶起了一絲苦笑。
跟著周曼雲回來,自個兒看著那女人進了內室反鎖了房門半響兒不出,就覺得奇怪。再一向院中留守的人打聽。本來也該在朝堂上的蕭泓,居然早就裹著一襲舊披風,神色懨懨地從外面回來了。
因為交過手,呂守心知外人眼中有些病弱的蕭家六公子不是那種出門見風就倒的主。但正因此才更擔心他是被景國公厭棄了。
要去冒險找已然被嚴管密禁的簡懷問個究竟嗎?呂守心中天人交戰。
“呂公公!”,在蕭睿提了嗓門的呼喚聲中,呂守反應迅速地鞠身行禮。
“永德十五年。本公在洛京皇宮裡見到你時,你還只個跟在你爺爺身邊的孩子,九歲?”,停在呂守身前的蕭睿,眼中露出了緬懷的遺憾,“呂正亡故在夏口,真是可惜了。”
雖則心有防備,但想到爺爺,呂守的眼中還是不禁立即泛起了清漣微波。
“唉!”。蕭睿厚實而又溫熱的手掌毫不避忌地拍在了小太監的肩頭上,誠懇道:“呂公公,先帝曾許過呂總管陪陵而葬的,現在讓他孤單厝在夏口也不是個事。本公想來,還是要將他早日請回來才是。”
讓爺爺歸葬帝陵?呂守眼眸中帶著暗光的淚珠控不住地嚮往下滴,跪地相謝,“國公大恩!若得將爺爺遷回洛京,小守兒感激不盡……”
“過幾日本公就安排人手去夏口。不過到時還得勞動呂公公親自辛苦走一趟。”
年輕太監哭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送著景國公父子的隊伍走遠。
而一路按著蕭睿吩咐漸有人離開的隊伍。人數漸次減少。待回到主院蕭睿的書房裡,就僅餘了蕭睿與蕭澤兩人。
“濟民,你看到了吧?不論是數十年象和尚一樣苦修的絕世高手,還是人根已廢的內官,只要心中糾結著放不下的情感,就是明晃晃地送上前給人利用的軟肋。明知是餌。也會甘之如飴地往下吞。”
“濟民明白!”,立在案邊的蕭澤,低垂眼眸,沉靜相應。
“明白?那這份奉旨召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