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喉。
等在門外的人立時刀抽出鞘,蜂擁而入,竄動的火把在院落裡四下散了開來。
很快後院裡停放的車馬就被發現,但隱帶興奮的通報聲立時就被正院裡的一無所獲淹沒得無影無蹤。
立在院子正中的賀明嵐,額上細密地擠出了一片虛汗。鼻翼不爭氣地輕動著,手腳冰涼。齊媽媽見狀連忙心疼地扶著她進了已經侍從查探過無有險情的上房裡,擦著火石點亮了案上的一盞燭燈。
拄著血藤杖的夔長老鐵青著臉跟了進來,毫不客氣地扯過賀明嵐的手腕,接著施恩一船拍給她丸墨色的丹藥,就在室內轉了起來。
賀明嵐眼底浮上了一層氣苦的水霧卻但無法拒絕,急急地吞藥入腹。
靠在椅背上歇了好一會兒,賀明嵐才重振精神站起了身。急急地跟到了似乎發現了什麼的夔長老身後。
此前進屋搜檢的侍衛們只是查探有沒有在屋裡,而在榻邊眯眼立住的夔長老卻是發現了攤在榻上的一卷白絹。
“得休休處且休休!”
賀明嵐輕聲呤了下捲上字。臉上青一陣兒白一陣兒地換開了顏色。人總是對假想敵比對朋友更加了解,她能看出絹上墨字應當是周曼雲的親書,看來是提前擱在這兒的這卷字擱在這兒如嘲似諷,讓人實在無法接受。
夔長老伸了只枯如樹枝的手指放進嘴裡沾了些口水搓了搓他覺得有些異樣的墨字,接著一隻腿上長滿了白毛,後背紋著人面。如同碗底大的蜘蛛爬上了他的指尖。
賀明嵐強忍著想吐的厭惡,別過了頭去。她曾收了蕙心的一本習毒的書冊,也依著裡面的法子自配過幾次失敗的解藥,無法真正潛心學下去,就是克服不了與毒物打交道的噁心感覺。
“這兒有秘道!”。放蛛引路的夔長老在淨室裡叫了出聲,一下子將所有人的腳步都吸了過來。
一堵壁推開,一個黑黢黢的洞口現在了眼前,仿若能徹骨的寒風迎頭而來提示著這是個另有出口的地下通道。
且住且休?賀明嵐的腳步不可避免地猶豫了。她恍惚地想起了還留在大慈恩寺的孃親宋二夫人,在賀明嵐聽聞信報決意出發之前,她正苦口婆心地勸著女兒不如就此假死脫身,隱姓埋名娘倆一起遠走他鄉。
“剛有人走過的!這兒還掉了根金簪呢!”,搶在賀明嵐身前先行探走了幾步的齊媽媽驚喜地俯身拾起了地上反著火把亮光的物什兒,眉眼飛揚。
被齊媽媽遞過來的簪身是隻純金的鳳凰,釵頭鳳首高昂下頜綴著顆明珠,輝光晶瑩。
賀明嵐的雙眼瞬間紅透。當初她肯委身為妾,所圖的不過是身為嫡長子的蕭澤有朝一日得進九五,可以圖謀個前途光明的未來。可現如今,她卻憋屈地呆在了黑暗的地獄入口。
“往前走走吧!”,賀明嵐把手中的金釵握得更緊,勒住了掌心皮肉,迷濛雙眼望著前方的洞口邁出了步子。
地道曲折漫長,撐在石壁上的手依稀能感覺到凝結的寒露,而前方卻看不到一絲光亮。
能後退嗎?心驚膽戰的賀明嵐回了一下頭,赫然發現原本一起下地道的隊伍中夔長老那幾個怪人居然不見了。
“媽媽!”,賀明嵐牽住了齊媽媽的衣襟,怯怯地喚著。
“姐兒不怕!前後都還有好些侍衛呢!”,齊媽媽伸臂攬住了賀明嵐的肩,象是又重帶著眼前的年輕女人回到了童年時。
火把的光亮暈在石壁上。不停地將行進的人影拉長縮短……
霜寒風冷,即便多變的世事有著掀翻一切的可能,但身處溫暖居室裡的孩子依舊甜夢正酣。
寶宜院主臥的寬榻上,蕭晗雙臂曲著舉過頭頂,一隻小腿卻蹬了被子壓在了姐姐蕭晞的身上,柔韌歪扭的動作也只有孩子能在不經意中做得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