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咱娘仨離了霍城,大江南北又何處不能安身?照我想來,曼音既遇此事,也就靜待兩年事淡了,再尋個心寬的男兒嫁了就是。可是不獨周家,這世上的人大多卻是另一種想法。”
“女子**,只有幫畜生掩蓋罪行。再順水推舟賠上一輩子,才是正理?”
“正理,不得不為的正理。”,杜氏摟緊了女兒。臉上盡顯哀傷無奈,輕聲道:“世上就是如此待女人苛刻,若想得脫。也只得自己能不懼世俗之議跳得出來。你待曼音的心,娘知道。可娘估摸著音姐兒自己是肯委屈求全了。”
“她肯?”
“是!娘從和院裡扯你出來前,在門邊已聽得音姐兒衝著高夫人低喚了一聲‘孃親’!”
聽著杜氏的話。周曼雲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時近三更,高夫人才從和院的曼音房裡離去,閔氏一團和氣地送著準親家母,只留著發如雪霜的白老姨娘坐在曼音的床邊,一直握著孫女的纖手一刻不敢放鬆。
曼音從清醒後的歇斯底里,到傳來議婚訊息的沉默,再到高夫人來訪後的溫順,情緒多次變來變去,但也顯出了她直面困厄的堅韌。
只是這點因境而順的韌性看在老白姨娘眼裡,喜厭陳雜,反自覺得老邁的身體有些倦意滿滿地象是快要死去。她想著親生孫女有個好歸宿,但也恨不得在耕心堂拔刀殺人的不是曼雲,而是眼前的曼音。
一碗黑褐色的湯藥端到了曼音跟前,老白姨娘低聲勸飲道:“音兒,喝了藥就睡下吧!”
周曼音乖順地輕啜了一口,才羞紅著臉道:“此前孫女醒來時,好象已喝過了一次了?這藥是六妹妹開的方子?”。那會兒,才從被姦汙的刺激中醒來,身邊人讓喝就自張了嘴,但現在細想下,起先拿藥給她的是五嬸杜氏。
想著自己的事既然引了杜氏來,自然也瞞不了曼雲,更甚至讓曼雲看過自己的醜態,曼音只覺得羞愧欲死。
“是,雲姐兒開的避子湯,說是不同市面上的……”,重要的是曼音年少身嬌,曼雲才建議用了特方。
“避子湯?”,周曼音的眼中半羞半愕。
老白姨娘輕閉了下眼,臉上帶上了些喪氣的灰色,冷語道:“就算是高家應下了與你的婚事,下聘請期總還是要些日子的。不想頂著個懷了孽胎的肚子拜堂,讓人看了笑話,你就不喝也罷!”
“阿奶!孫女沒有半點違逆之意!”,一雙手驚懼地接過湯碗,秀頸喉頭輕動,一碗藥湯盡皆下肚。
“那先再睡會吧!”,讓曼音漱了漱口,白老姨娘就勢扶著孫女躺下了身子。
白日驚懼未退,閉目而眠的曼音自始自終蹙著雙眉,牙關緊咬。
白老姨娘長嘆口氣,伸手幫著淺眠過去的孫女又掖了掖被角。
“人被聰明誤一生!”,想到自小掐著聰明的孫女終了還是傻傻自誤,坐在床邊的老婦人忍不住將頭埋在手帕裡默默地哭了起來。
一直陪著曼音旁觀著高夫人的唱唸俱佳,白老姨娘不但看到了曼音心甘情願地被高夫人那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哄住,也看到了孫女立意要嫁進高家的決心。
只是,事至此,白老姨娘已什麼都不想再說。只求遂了曼音的心願,讓她進了高家門坐上了正妻位再說。
“傻子!等我閉眼死後。一定會有人指著我的墳頭罵著笑話著,是恬不知恥的白竹君教出了個白痴孫女。男人喜歡你才對你用強。婚後自會對你愛重,這樣的謊話哪裡能聽得……”
翌日,似乎與以往相同的陽光重照進了和院。
看看眼前據說再要喝一道的避子湯藥,再想到了曼雲刺傷高維的訊息,恢復了些精神的周曼音咬了咬唇,對白老姨娘求懇道:“阿奶,我想見見六妹。”
昨日,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