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怒氣充斥著他整一張臉，“放肆！！你就是這麼和你外公說話的？在外面混了幾年，翅膀硬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外公？！”

一老一小，一高一低的互相瞪著眼睛，像兩隻正要搏鬥的公雞。

“你是我的外公，以前是，以後也是！”亞歷克斯放緩了聲音，“可是，母親過世了，我親愛的母親過世了。你知道的，她其實可以不用死的對不對？只要你向你信奉的‘神靈’祈禱，他會下來拯救母親的。但是你沒有！你為了你那可憐的自尊心，放棄了你的女兒的生命！他是神啊，無所不能的神啊，在他的面前你這個人，還有尊嚴嗎？”

教皇眼中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亞歷克斯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其實那些萬能的天神根本就沒有仁慈可言，你見過人類對螞蟻有過仁慈嗎？你知道這一點，可是你依然擺出一副天神在人間的使者這樣的嘴臉，大談仁慈而萬能的天神會拯救牠虔誠的信徒。你不覺得這樣是很可悲的嗎？”他瀟灑地抖了抖燕尾服，“所以我離開了這個呆了十幾年的家，因為我知道，家應該是溫暖舒適，而不是噁心。”

教皇早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氣，他彷彿鬥敗了的公雞，有點垂頭喪氣地坐回了自己的皇座。良久，他才悠悠一嘆，“我從來沒想過，你會用我教你的來對付我。好小子，你這話，我是無法辯解啊。”

亞歷克斯似乎還沒有打算放過這位教皇，“作為天神的在人間的代表，你可曾擁有過一件屬於天神的事物？沒有！就連你頭頂的這頂皇冠，也是從他手裡奪過來的。太磣人了，太傷人了是不是？你的自尊心受到傷害了嗎？你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了嗎？你覺得痛苦嗎？”

他殘忍地笑了笑，“哪怕你比現在痛苦十倍，百倍，都不能與當時我的痛苦相比！”

教皇悽然一笑，“你為什麼不恨他？你的出現是一個意外，你仇恨的人應該是他。如果沒有他的出現，你的母親就不會死。你看看你現在，你居然為了一個從小到大一直沒見過你一面的他，來難為一直養育你的外公。更難想象的是，你居然會為了他的兒子，而特意求助於你的外公！哈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沒有一刻像現在那麼清醒。”亞歷克斯斂去面上的表情，優雅得如同一隻起舞的蝴蝶，“尊敬的教皇陛下，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外孫，你皇冠的唯一繼承人從此失去蹤影，那就請你收回你的命令，讓我那親愛的弟弟，好好地活下去。”

“你威脅我？”陛下讚賞地點了點頭，“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威脅我。”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亞歷克斯將會威脅到底！”亞歷克斯抿了抿嘴唇。

教皇沉下臉，突然問道：“我現在回答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問題，你問我，為什麼？對吧？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你也許還不知道佈雷特是什麼人吧？哼哼，他是龍城要找到得人。龍城啊，那是屹立在整片大陸最崇高，最偉大的勢力。這是它的命令，我能怎麼樣？”

亞歷克斯面上徒然一沉，“輪迴之地呢？人類的快刀門呢？！你背叛了全人類？！”

教皇冷冷一笑，“背叛？什麼叫背叛？沒有效忠，何來的背叛？輪迴之地，快刀門給過我什麼。一根破羽毛，只是一根破羽毛而已！所謂的解除枷鎖的機會，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傳說！”

“那麼，龍城又給你什麼？”亞歷克斯凝視教皇。

教皇陛下眼中的狂熱之色一閃而逝。就在這個時候，從側殿門走入一個身材挺拔相貌俊美到極點的年輕人，他接過亞歷克斯的問題，淡淡道：“是神格。”

年輕人朝著教皇陛下微微欠身，“龍城使絕色，見過陛下。”

宮殿外的值班衛兵突然聽到一聲悠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