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啊。”
方才我們在共和軍營中,一路都有人跟著我們,直到我們離開他們的營盤。我知道那準是丁亨利派來的,心中雖然不悅,也沒說什麼,只是道:“等與鄧將軍商議後再說吧。”
小船靠近了,已能看清船頭釘著的“開陽”兩個銅字。此番出海,水軍團兩艘旗艦都出來了,鄧滄瀾坐的是開陽號,邵風觀坐的是搖光號。一見這兩艘大船,小王子眼都直了,叫道:“天啊!這麼大!”
我笑了笑道:“小殿下,來時你不就是坐這船麼?”
小王子道:“那時是夠大了,現在看起來,卻好像更大一些。”
我道:“因為在海里吃水要淺一些吧,海水浮力比湖水大。”
小王子點了點頭,道:“是這麼回事啊。”
此時從船上放下了繩梯,我們相繼上了船。我剛上去,邵風觀已衝了過來,照我肩頭一拳,道:“嗬,楚兄,你來得慢了點啊。”
我道:“共和軍營中盤查得緊,拖了些時間。鄧將軍呢?”
剛說完,卻聽得鄧滄瀾道:“楚將軍,鄧某有禮。”
他帶著幾個人走上前來。剛走到我跟前,一眼看見立在我身邊的小王子,怔了怔,躬身行了一禮道:“是小殿下,恕滄瀾無禮。”
他剛說完,身後一個人尖著嗓子道:“小殿下,您也來了啊。”這人聲音甚怪,一聽便是個閹人,小王子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只是淡淡道:“玉公公,這是我軍的楚將軍。”
我知道水軍團監軍是個黃門,姓玉,忙上前道:“玉公公,末將楚休紅見過。”
閹人多肥胖,玉公公卻很瘦,穿著戰袍,但這戰袍十分不相襯。雖然模樣不成,氣派倒大得很,他瞟了瞟我,道:“楚將軍,免了。”連禮都不回,只是對鄧滄瀾道:“鄧將軍,既然都來了,就一塊兒進去商議吧。”
我聽說過,玉公公從小服侍太子,現在太子當了帝君,他也一步登天,十分跋扈,鄧滄瀾一定受了他不少氣。想到我的監軍是小王子,不禁暗自慶幸。設定監軍是帝君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他的本意是生怕各部實力壯大後走蒼月公老路,因此派內監、宗室為監軍節制各部。但這些監軍大多不學無術,與主將處得不好,只有少數監軍算是明事理的。邵風觀也抱怨過他風軍團的監軍什麼都不懂,只會頤指氣使,但他那個監軍懶散,不愛管事,除了氣派大點也不算難以忍受,現在就沒來。這個玉公公卻似什麼都要插一手,真不知鄧滄瀾怎麼忍下來的。
鄧滄瀾道:“是,聽玉公公吩咐。楚將軍,進去吧。”
玉公公被兩個小黃門扶著一步三搖地走了進去。我走在邵風觀邊上,小聲道:“你那個監軍怎麼沒來?”
邵風觀也小聲道:“暈船了,吐得昏天暗地,爬不起來呢,我整治的這桌海魚席他可吃不上,嘿嘿。”他的話裡帶著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大概是眼不見為淨。
一桌菜是邵風觀整治的,極是鮮美,小王子吃得大是滿意。地軍團的伙食遠比不過風軍團,我又不太好吃,他雖然不說,但我也知道他定在腹誹地軍團吃的比不上這一桌味道好。不過議事卻是由玉公公主持的。吃喝了幾筷,他便開口說了,只是他根本說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話來,說了半天,盡是些“赤膽忠心,報效君王”之類的空話。不過他也算有口才,把如何忠君歸為言、行、心三方面,還編了幾句順口溜,合轍押韻,要求以後開軍機會之前,所有將領都由他領著念頌一遍。我跟著他念著那幾句半通不通的話時,憋不住想笑,看看一邊邵風觀,嘴角也帶著一絲輕蔑。鄧滄瀾倒是一本正經,玉公公慷慨激昂地說一句,他跟一句,念得著實響亮,反是站在玉公公一邊的小王子,念得沒精打采的。
唸完這一段,玉公公也有點倦了,道:“今日軍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