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起來。
劉二哥輕輕哼著歌面,走進了林慶賓館。
進到房間裡面,劉偉鴻先衝了個涼,在床上躺下來,抬腕看了看手錶,抓起床頭的電話,給朱玉霞的宿舍裡撥了過去。劉二哥有晚上看書的習慣,不過這會子,卻不大看得進去。剛剛於阿姨提到了朱玉、霞的終身大事,劉偉鴻就想著給她打個電話。再說黃桃花也去大寧一段時間了,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心理創傷是不是有所好轉,也是劉偉鴻比較關心的。
這個苦命的女孩子,如果能從深淵中走出來,重新開始生活,那是劉偉鴻很樂意見到的結果。
此時給朱玉霞的宿舍打電話,根據劉偉鴻的經驗,幾乎是一打一個準,朱玉霞肯定在的。她沒有什麼戶外的娛樂活動。
果然,電話沒響幾下,那邊就接了起來,傳來朱玉霞淡淡的聲音:“你好。”
“朱醫生,是我。”
劉偉鴻也是“標準化回答……。
“嗯。”
朱玉霞淡淡地回應了一句,自然是聽不出多少情緒波動的,不過劉偉鴻還是覺得,朱玉霞的語氣略略起了一點變化。
畢竟朱玉霞是今年輕女孩,再怎麼沉默寡言,太缺少同齡人的溝通,也還是不妥當的。其實在劉偉鴻想來,真正的心理學大師,是必須要經常接觸社會的,單單死啃書本子,怕是不行。當然了,朱玉霞以後若是不做掛牌營業的心理醫生,而是繼續呆在象牙塔內做學問,或許單憑啃書本,也能成為知名學者吧。劉二哥對心理學,總歸不是真正的在行,說不定將自己宅在家裡,正是成就“大師”的必經途徑呢?
這個誰說得清楚。
“你是想問黃桃花的事情吧?”
出乎劉偉鴻的意料,這一回,朱玉霞居然主動開口了。往常都是靜靜地等待劉偉鴻開口,劉偉鴻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偶爾會在回答的過程中有所延伸。
劉二哥也給了個“嗯”字,淡淡的,不過嘴角卻浮起一絲笑容,覺得這樣子逗朱玉霞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一貫以“嗯”字和人溝通的朱醫生,聽到這聲不鹹不淡的“嗯”,心裡作何感想。
不過劉二哥很快就失望了,朱玉霞壓根就沒對他的“不佳態度”有任何反應,徑直說道:“她在學校安頓下來了,勞動服務公司,她在小賣部做售貨員。剛到那會,怕得厲害,像個小兔子似的,受不得半點驚嚇,總是偷偷流眼淚。”
劉偉鴻微感詫異。
黃桃花盡管是被迫在鴻業酒店賣笑,總也算是見過世面了,怎麼到了寧清大學會怕得像個小兔子似的?估計還是自卑心理作怪。劉偉鴻將她的情況告知了朱玉霞,但黃桃花自己是不知道的。劉偉鴻答應為她保守秘密。
只是對朱玉霞無需保密。
一般的人,你就算花錢請朱玉霞跟你說幾句話,都是千難萬難,自然不會像其他女同志一樣,四處去宣揚黃桃花的過去。何況她還是劉偉鴻為黃桃花“請”的心理醫生,不將情況告訴她,怎麼幫忙?
“那她現在好些子嗎?”
劉偉鴻關心地問道。
“好些了。這些天我每天都跟她說話聊天,她現在比較信任我了,在我面前,比較放得開。”
朱玉霞仍然平平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興奮之意。
到偉鴻就笑道:“恭喜朱醫生,開業大吉,有了第一位病人。”
朱玉霞不吭聲,似乎對劉二哥這個幽默,全無反應。
劉二哥頓時有些無趣,訕訕地笑道:“朱醫生,你第一次理論聯絡實際,感覺怎麼樣?”
“還行吧。書上講的辦法,還有點效果。”
“噗”!
劉偉鴻笑出聲來。
瞧這話說的,這也太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