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自己以死抗爭地懷上了孩子,“離婚”一詞也提上議程,施道天對她更是變本加厲,若不是他如今手頭的事情不少,估計早逼著自己去墮胎了。若不是趁著席以箏大婚告假來孃家,施道天對她平日裡的去向都控制住了,連回趟孃家都要被懷疑成是潛逃。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啊?
唉,汪琬如重重嘆了口氣,想到女兒這一切的不順遂,自己也要擔負上一定責任。現在想來,自己兄弟、女兒的親孃舅,為她牽線搭橋介紹的什麼有錢好男人,明顯是衝著那200萬聘金去的。否則,怎麼在聘金剛一到自己手上,他就巴巴地上門來借了呢。一想到孃家如今的現狀,汪琬如真的有一口血好吐。汪家的營生自從傳到了自己兄弟手裡後,被嗜賭成性的他,敗光了家底不說,還倒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看不下去他哭喪著臉來求自己的心酸樣,腦門一熱不僅也掏光了自家的家底,連帶著當初“席泰”的工人工資都被她挪用了。
想到這裡,汪琬如心虛地抬眼瞄了瞄鄰座的席以箏,“席泰”的事扯得如此複雜,卻也被這個外表看似單純秀麗不知世事的侄女兒,愣是扳回了正道。聽裡面幾個相熟的織布工人說,如今的“席泰”訂單多的不得了,幾乎每日都要加班加點。看得出來,那些工人都很看好新“席泰”,也很讚賞新老闆。給他們高出保定平均工資的待遇,福利也好的讓其他織造廠的工人眼饞。真的是順風順水啊,而自己女兒呢?唉席以箏看著身邊這位臉上五顏六色陰晴不定的大伯母,忍不住朝另一邊好整以暇地捧著小巧玲瓏精緻雅趣的青花瓷杯盞兀自悠閒的席媽低聲問道:“老媽,你知道她究竟有什麼事嗎?”
“不知道。”席媽乾脆地回答。確實不知道,但是直覺告訴她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想汪琬如平時什麼性子,反正與自家無關的事,她絕對絕對不會淌渾水,若非老爺子強硬地要求自己一家子坐在這裡光明正大地聽壁角,就算是汪琬如讓她留下,她也絕不敢興趣。總之一句話,她對汪琬如母女倆已經徹底無語了,也不想再有語。
“你甭管那麼多,爺爺讓你聽著你就做個聽客。”席媽靠著席以箏的身子輕聲吩咐了一句,怕就怕自己這個女兒頭一熱又攬進什麼活。當初“席泰”也是這樣,幸好如今發展的很不錯。
“我有數的老媽。”席以箏點點頭。
“有什麼就說什麼,沒事就散了,老頭子我要午休去了。”正在汪琬如在一邊斟酌來盤算去也沒發出一個音時,席老爺子發話了。
“那個,爸,是這樣的……”汪琬如挺了挺胸,暗自捏著汗,將自己女兒如今的狀況以及她之所以還不上聘金的前因後果給老爺子仔仔細細地闡述了一遍。當然,其間關於席以晴在施家遭受的苦以及自己為孃家無底洞撒下去的錢,放大了幾倍,也悔恨交加的誇張了幾倍。
聽得在座幾人從初時的震驚到後來的無奈,最終,是面面相覷的靜謐。
“我當初就勸晴丫頭來著,鰥夫不能嫁,也嫁不得。你怎麼說來著?好像說我老頭子偏心,你有了好去處還要攔著你。如今倒好,出了這些事,需要砸錢了,又找我老頭子來了,哼,晚了”席老爺子嘆了口氣,幽幽地開口。
“可是爸我們誰都料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啊,話又說回來,晴晴好歹也是你的親孫女兒,你不能就這麼見死不救啊。晴晴肚子裡還懷著你的親曾孫呢。”汪琬如一聽席老爺子有不想出手的意思,急得什麼話都拿來說了。
席以箏聽了一陣無語。
這門親事當初爺爺確實不肯,說什麼鰥夫鰥夫,鰥家寡婦,嫁去了討不了好的。更何況,對方家裡已經有個兒子了,席以晴嫁過去,年紀輕輕就有了一個已上初中的現成兒子,會有多少彆扭啊。
只是,唉,當初大伯母一個勁地竄掇著席以晴嫁,席以晴也很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