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昆吾的肩膀,這個時候他不是作為狼神族的族裔,而是作為兄弟,默默支援著昆吾。
昆吾看著走遠的摩厙,神情也更加沉默。
他無法預料在儀式之後到底會如何,他從出生時就記得一切,阿塔曾言辭切切的交代過自己,他與歷代祖先不同,血脈更容易暴動,化身要格外小心,一定要堅守本心。
最後阿塔還留了眼淚,說,對不起孩子,他們盡力了,但先祖們的神魂會護佑我們族群,你要走出另一條路來。
再之後,狼王就把幼小的自己叼回了東山的狼巢。
昆吾回頭,看了看身邊絲毫不知情的林舒。
林舒剛剛見識了一種新的“少數民族”禮儀,他認為真的挺莊重的,又顯得很親近,在他的理解,可能就跟藏族人民送哈達差不多一個道理。
於是林舒也學著摩厙的樣子,做了個禮,不過摩厙之前的動作有點複雜,林舒沒學全,於是只在最後用手碰了碰額頭,然後伸著掌心遞到了昆吾眼前。
昆吾卻直直的看了林舒好一會兒,最後,他注視著林舒的眼睛,右手輕碰自己的額頭,鄭重的將手指貼在林舒的細嫩的掌心。
並說了一句和他名字一樣複雜的話。
“長生天之上,願狼生永遠庇佑你。”
林舒沒由來的覺得渾身一酥,太過於神秘的語言讓他打了個冷顫,但隨即昆吾也放下了自己的手,帶著他往狼巢去了。
昆吾決定先把這個外來的人給安頓好。
況且,若是成功之後,他接過歷代先祖的職責,說不準研習了“術”之後,還能把這人送回去。
昆吾心裡知道,這個人是多麼渴望能夠走出這片東山,這裡對於狼神族和克烈來說,是最美好的家園,但對林舒來說,只是一片美麗的陌生領地。
他的家不在這裡,而是在大霧之後,那個自己眺望不到的,遙遙遠方……
林舒在狼巢溫暖的紅巖洞穴中舒服的睡了一宿,他先前還不明白為什麼狼巢的地面是熱的,真以為有什麼非自然現象,還緊繃了一陣。但自從見過熱泉之後他就豁然開朗,地下是岩漿,地上當然會有餘熱,這也說明岩漿距離地面非常的近。
一旦這種不科學的現象能用科學解釋之後,林舒就不慌了,他甚至能再背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不過,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還想著,這樣的地理環境,也不知道,冬季的東山,會是怎樣的瑰麗奇幻。
那可能是他從沒見過的美麗世界。
第二天,還在清早,被露水浸潤了一夜的草地還微微的溼著,正水潤的等待日光最後的洗禮。
昆吾一夜未眠,老狼王也不知怎麼的,踏著月色出來了,他陪著昆吾,看了一夜的夜空,還有遠處茫茫無際的山脈。
狼巢裡守夜的白狼張著大嘴,打了個哈欠,在微涼的清晨中散這白霧,狼心裡聊賴的想著,快要換班了。
一切靜謐又安詳。
在朝陽升起的前夕,昆吾終於起身,抖落了一身的涼氣,邁步往狼巢裡走。
到了自己的洞穴口,往裡一看,裡頭那人渾身舒展著,睡在一群白絨絨的狼崽子中間,身軀隨著呼吸緩緩起伏,衣服下還露著一截腰。
昆吾在洞穴邊靜靜的站了一會兒。
老狼王就在他身後的山樑上,看著昆吾,最後,他視線從昆吾身上離開,像是回憶什麼一般,又望向了遠處連綿的雪山還有波濤起伏的叢林。
林舒正睡的舒服,卻不料昆吾忽然叫醒自己,並在天亮前,把他送回了遠處河邊的村子。
還是那個林舒在來的時候,就常住的屋子,牆上依舊掛著黑色的古樸大弓,屋子的裝飾也仍然簡單,就連水壺在桌上的位置都沒變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