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她甚至都想替他將皇位爭來。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有些病態瘋狂了,可她總是會夢見他飲下毒酒前毫無防備的笑容和毒發時悲傷大過震驚卻依舊希望她可以逃走活下去的期許。
衾嫆眼中有霧氣漸起,楚漓放下杯盞,撞見她含著霧氣的眸子時,神情有些微愕。
“怎麼了?”
更關心的是她的情緒,而非她要給他引薦誰。
衾嫆忙別過眼,眨了眨,吸了下鼻子,“沒事,方才盯著棋盤久了,眼睛有些酸。”
她忙以手覆了下眼眸,就這般地繼續道,“王爺都不問問臣女,要給你引薦什麼人麼?”
“什麼人?”楚漓順從地接著她的話道。
衾嫆抿了抿唇,命春花和秋月退下守著亭外。
楚漓見狀,便回頭看了眼一直緊緊跟著他寸步不離的心腹之一的木槿。
木槿有些不情願,更多的是不放心,但又拿楚漓的眼神命令沒有法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涼亭。
他對衾嫆的不喜和敵意,叫衾嫆好笑又無奈,但卻並不介懷。木槿對楚漓忠心耿耿,而她從前,的確做過很多荒唐事。
“我婢女的表兄是江湖人,引薦了一位神醫,冒昧地請示下王爺,可否——讓這位神醫替王爺……診下脈?”衾嫆斟酌著,從未有一日,像如今這般說幾句話還要反覆思量,末了,甚至不敢提楚漓的“雙腿”,而是用“診脈”這般委婉的說法代替。
沉默。
涼亭內一時間死一般的沉寂下來。
楚漓沒有說話,面上溫和的笑意淡了些,眼裡帶了幾分疑惑和一分不解。
他就這般靜靜望著衾嫆,直望得後者沒由來的緊張。
許久,就在衾嫆以為他要生氣或者是追問她為何要引薦神醫給他治腿疾之時,只聽見那淡若秋菊,又溫若習風的嗓音,輕輕說了這麼一個字。
“好。”
衾嫆微啟唇,一時間啞然。
不知是他天生這般好性子,還是對她本能信任。
“你不怕我害你嗎?”她眼眸盈盈,帶了幾分紅,撇了下嘴角,下意識委屈又心酸,問。
楚漓眨了下眸子,嘴角牽起,搖頭,目光溫和又安撫,“你的眼睛這般清澈乾淨,不會害人。”
就在衾嫆要反駁時,又聽他道,“就算是,也定是他人犯了你。”
轟——
衾嫆抬手按了下心口,那裡突突響了下。
她慌亂地伸手,帕子就這麼一鬆手隨風吹到了不遠處的梧桐樹上。
“神醫,出來吧。”她看了眼帕子,卻惦記著更為重要的事,朝著楚漓身後喚了聲。
一人單手負立行來,正是沈寄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