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衾嫆就讓廚房準備了不少豐盛的早膳,讓殷老二給沈寄年送去。
她不大記得沈寄年愛吃什麼,只大概曉得些他口味清淡,便親自和廚房交代了,以後沈大夫的一日三餐都務必清淡。
雖然她嘴上沒有多尊重這位神醫,但衣食住行上的確是當座上賓來對待了。
畢竟,她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不舒心,從而影響了楚漓的醫治。
沈寄年原本趕了一路的車了,想睡個懶覺再起來,但殷老二敲響了他的房門,攪了他的好夢。
他只能頂著一張鬱氣的臉,開了門,冷冷地道,“做什麼?”
殷老二見他就笑,沒皮沒臉的,“早啊沈大夫,吃早飯,瞧瞧,嬌小姐命人給你做的,多豐盛啊!”
沈寄年聞言,眉頭一抬,“衾嫆是故意的吧?”
他毫不懷疑地又在殷老二茫然的表情下,補了一句,“就是故意的。”
不好直接喊他起來給楚漓治療,就讓這個傻大個端著早飯過來,美其名曰是給他送早飯了,實際上……
他還不能發作。
真是狡猾。
殷老二不明所以,“哪有,嬌小姐起了個大早,就給咱們準備早飯了,你別這麼陰暗地想她。”
沈寄年看他就像是看個傻子一樣,“又不是她動手做,你少替她說好話了。”搞不好又拿了衾嫆什麼好處,才這麼維護她。
不得不說,沈寄年真相了。
衾嫆一大早便給殷老二送了一筆錢,說是得知他有了喜歡的姑娘,想著以後成親總是需要捯飭的,加上不確定自己和楚漓到時候能不能出席婚宴,便提前給他一筆成親的錢,當做送的禮金了。
這話說得漂亮,送錢送的殷老二眉開眼笑的,本來就愛財,又正說到了他心坎上,他能不高興?
歡歡喜喜地接了銀子後,他便主動跑腿給沈寄年送早飯了。
被攪了好眠,沈寄年一早上都冷著個臉,生人勿進的。
他洗漱,吃了早飯後,便去找楚漓了。
屋內燻著好聞的香薰,衾嫆在窗臺放了幾束開得正好的荷花。
聞著這股宜人的清香,沈寄年也跟著心情沒那麼煩悶不適了,只覺得通體舒服。
不禁感嘆,還是衾嫆會過日子,這小日子總是精緻又舒坦的。
想著自己的日子不似在深山老林那般枯燥煩悶,他便舒展了眉頭,原諒了她攪了好夢的舉措了。
給楚漓把脈,然後檢視眼睛的狀況,隨後沈寄年點點頭。
“近日服的藥還不錯,眼睛沒有進一步惡化。”
楚漓聞言,嘴角微微翹了翹,“多虧了娘子。”
沈寄年大清早的可不想要聽他們夫妻甜甜蜜蜜的話,便咳了聲,岔開話題。
“我替你施針,將你頭內的的淤血給你疏通,這過程可能會有些輕微的頭痛。”
楚漓聽了面不改色,點點頭,“無妨,照你的來。”
他是個很配合的病人了,沈寄年對此深信不疑。
雲淡風輕的,不喊疼也不抵抗和多嘴,這樣挺好。
想著,沈寄年又心情好了些。
專注地拿了銀針出來,開始給他施針。
而衾嫆被沈寄年專門點名讓不能在屋內打攪,她就站在屋外的院子裡,雙手交疊著,面色沉靜。
“嬌小姐,你別緊張,沈大夫的醫術,那不用擔心的。”
殷老二這個大嗓門,這會兒都知道壓制些聲音,怕吵著裡頭的二人。
他安慰著衾嫆。
衾嫆聞言擠出一個笑,點點頭,“我知道。”
但眉心還是擔憂地蹙了蹙。
殷老二見狀,也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