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捏半天,莫舟一閉眼狠下心來,將那夜自己向谷雅表白之事說了出來。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大家不禁面面相覷。
谷陽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你離開時二更天,為何三更時才回去?”
莫舟鬱悶了,他總不能說自己曾經想偷窺谷雅洗澡,不被師傅和師孃當場打死,估計也差不多了。
莫舟面露尷尬,欲言又止。
花文儒見莫舟似乎很是為難,便柔聲道:“莫舟,這事對我們很重要。雅兒的死亡不是那麼簡單,你可要說實話……”
莫舟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懷疑是殺害谷雅的兇手。
他臉色漲得發紫,眼圈微紅,不顧自己身份激動地說道:“弟子如此喜歡雅兒,又怎會傷害她?況且雅兒那晚也表明了心跡,她也是喜歡我的。我們本可以今後在一起……我又怎會殺害她呢!師傅,師孃,弟子可以朝女神梅林發誓,若我有過半分傷害雅兒的想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獸紋毀滅,魂力全無!”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生靈大陸雖不是每個人都是創世神教的信徒,但人人皆知確有女神存在,以女神名義起誓,誓言自是被眾人認可。
大廳內就坐的無不是闖蕩江湖多年,歷經磨難,閱歷豐富的年長之人,一顆赤誠之心早已被城府埋葬,此時見莫舟雖一介實力低微的弱冠少年,但對谷雅用情之深,不禁令他們為之動容。
在場之人觀其神色聞其言,自然明白莫舟這番話出自肺腑。就連適才對其態度惡劣的胡冬梅也臉色緩和了不少,不由高看了莫舟一眼。
谷陽對自己弟子還是有幾分瞭解,這麼多年莫舟與谷雅的關係被他看在眼中,心中本是對莫舟的懷疑不是很強烈,今又見莫舟被逼之下憤而起誓,心中不由一酸,難得的柔聲說道:“唉,若雅兒此時生還,老夫許配予你又如何,總好過現在的陰陽兩隔啊!”說完,老淚滾滾而下。
花文儒見房內氣氛如此凝重,想了想說道:“老谷,你也知曉在下獸紋乃雷音豹,善察言觀色,剛才莫舟那番話確實是肺腑之言。若我們排除了莫舟,剩下的就有兩個可能。一個就是兇手為溫鋒,適才我等也分析過,可能性並不太大;另一個則是兇手仍在暗處,我等還未想到他的身上。”
“文儒說的是,老夫倒是傾向於第二點。莫舟,你可知最近谷雅招惹過什麼人嗎?”沐遠山也開口道。
“雅兒生性溫柔,潔身自愛,怎會與外人發生什麼矛盾?等等……對了!”莫舟頓時想起了寶來商會,他便將谷雅前幾日與寶來商會的圓天寶之事講述一遍,當然其中谷雅過分之處都被自動忽略掉。
“寶來商會?”花文儒與沐遠山對視一眼,察覺事態似乎要嚴重起來。要知此次大會重要嘉賓便是圓天寶代表的寶來商會,如若和此事扯上,就不是學院一家可裁定的了。
“老夫今日便曾見過那圓天寶,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看似豪爽氣魄,其實很是心細識大體。他與小雅的矛盾,分寸把握的很好,況且區區年輕人之間爭強好勝的小事,還不足以讓他這個商人冒如此危險。老夫可斷定,此人可以排除了。”沐遠山思索一番,沉聲道。
花文儒點點頭,突然轉變話題道:“已得到確切訊息,溫鋒逃進了神賜森林。今日大會的治安由城衛軍接手後,咱們學院暗流堂的兵衛空閒下來,我便派遣全部人馬在棲盟眾國神賜森林出口處暗中佈哨,埋伏人馬。溫鋒不出森林則已,只要他逃向任何一國都會被第一時間控制住……”
“怎麼不進去抓人?”胡冬梅突然問道。
花文儒笑了笑,說道:“這神賜森林畢竟太大,人馬聚集一起行動緩慢,還易疏漏,分開來則怕遭遇危險出現折損,遂我令其守在森林邊緣,來個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