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
“呵呵,誰規定早班就要早睡了,”許斯像是聽說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笑話,“你們宿舍的苗真和林丹出去吃麻辣燙了,你怎麼沒去?”
“不光她們兩個出去了,笑笑和陳文也出去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們去吃的什麼。”夏婷一副事不關己的無所謂,說話間在許斯身旁坐了下來。
“宿舍一共幾個人,還分了好幾夥,都不交流的嗎?”許斯有點憤世嫉俗的說。
“是不交流,也沒什麼好交流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嘛,在這裡打工的,誰把誰當自己人了,不說別的,就說苗真和林丹他們如果在外面真的遇上了笑笑和陳文,頂多就問個好,誰也不會要求和對方一起去吃飯的,就算有交流,那也是跟自己走的近的人交流。”夏婷一口氣說了好些。
“那你跟誰走的近?”許斯的確是個不錯的聊友,至少他不嫌她囉嗦。
夏婷一時間想到了哥哥,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況且許斯也不認識夏永濤。
“你呢?”她沒有回答,卻反問道。
“這還用說,我師父啊,”許斯似乎很滿足對於高強的追隨。
“高強?”夏婷不敢相信師徒關係在這裡還可以這樣好,師徒本來就是天敵,不是師父嫌徒弟笨,就是徒弟嫌師父嚴厲。
“嗯,師父人挺好的。”許斯的話語發自肺腑,以至於夏婷都不知道怎麼接話。
怎麼說高強也是劉楊的人。
夏婷不再說什麼,有一無一的擺弄著手機,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她轉過頭看著許斯,“你是陝西哪裡人?”
“榆林的,你也是陝西人?”許斯沒有掩飾喜悅,在北京遇到老鄉,哪怕不是同一個城市的,還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你是榆林的?我是延安的!”夏婷的興奮也沒有掩飾。
“是嗎?老鄉啊,榆林和延安可是緊挨著呢,以後老鄉你還要多多關照啊。”許斯的嘴巴挺甜,夏婷聽的也很享受。
那天他們聊了很久,現在夏婷想想當時具體聊了些什麼都有些模糊了,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在這一天,他們互留了手機號碼和微信。
從那之後他們的聯絡也開始了漸漸密切,許斯在北京沒什麼朋友,他下班後頂多就是和高強劉楊他們出去吃飯飯,但是一般時候不出去吃飯,而是跑到高強自己在外面租的地下室裡去打牌,高強好賭,但是每次都是輸大於贏,可越是這樣,越上癮。
最離譜的一次,一晚上高強輸掉了三萬塊錢,那個月他到處借錢,最後人們都堵在家門口,拿著斧頭逼著他還錢,沒辦法,他給老家人打了求助電話,才沒出什麼事。
許斯雖然喜歡喝酒吸菸,但唯獨對打牌沒什麼興趣,他去過幾次高強家裡,十幾平米的小房間內擠著四五個男人,燈光暗淡,烏煙瘴氣,房間裡還充斥著許久不見陽光的黴味,儘管如此,他們一打就是一晚上,許斯感覺沒什麼意思,陸陸續續的也就不去了。
所以一般下班後他會老老實實的待在宿舍,自然也就有了更多與夏婷接觸的機會。
夏婷休班剛好與許斯錯開,為此,她專門找經理調了班,經理沒怎麼追問原因,便答應了,夏婷暗自高興,計劃著女追男的開端。
但往往事情不會順著想象中去發展,還是在那個中廳,夏婷又一次聽到了許斯與老家人的電話。
隱隱約約,夏婷聽明白大體意思,電話裡的那個人現在也在北京,許斯一直都想與對方見面,但是對方不想見他,一直沒有把具體地址告訴他,可對方架不住許斯的軟磨硬泡,便答應與他在安定門見一面。
夏婷還打算約他去歡樂谷玩,看來計劃要泡湯了,但夏婷的失望怎麼也掩飾不了許斯的興奮,一如既往陽光燦爛的笑容發揮的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