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沐軒暗自深呼吸幾口氣,將自己心裡的怒意平復下去,才看向洛安,笑道:“塵兒,你若真的只是過來還丹青的,何必親自?只需派人將丹青送來就行了。
而且,這丹青,我既已送出,便不會再收回,所以,你還是拿回去吧。拿回去,你想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我干涉不到。”
“這幅丹青竟然被原主人嫌棄了呀!”洛安故作驚訝地看向手裡的丹青,隨即甚為失落地沉吟了一句,似在跟丹青對話,又似自言自語,“怪不得,她才會將你贈予我。”
“不是!”鳳沐軒立馬否認,眸光顫抖了起來,手心已被掐出血痕,急急解釋,“這幅丹青是我最珍愛的一幅,正因為它是我最珍愛的,所以我才願意將它贈予你。”
她垂了眸,一滴淚從眼眶裡滾落而下,哀切的語氣,低訴,“塵兒,算我求你,不要再踐踏我的心。”
這個女人,果真是她這輩子的劫難。
當初,自己若沒有為她動心,該多好。
洛安忽視著心裡的一絲痛意,面上依然笑意盈盈,“鳳沐軒,你少蒙我!既然是最珍愛的,就該自己好好珍藏,何必贈予我?
即使真如你所說,你是因為愛我,才願意將自己最珍愛的東西贈予我。但你別忘了,那只是你最珍愛的,而非我的!”
說罷,她欲撕手上的丹青。
她今天非逼得鳳沐軒說出她將這幅丹青贈予自己的真正用意。
不然,這疙瘩一直存在心裡,她難受!
憑什麼這個女人送了幅破畫給自己,就得自己難受?
憑什麼?
既然這個女人說這幅破畫是她最珍愛的,那自己便當著她的面毀了它,讓她也難受!
要難受,大家一起難受!
鳳沐軒看到洛安的動作,大感不妙,連忙撲過來,欲從洛安手裡搶回那幅丹青。
她無法接受,自己最珍愛的東西當著她的面被毀,而且,毀了它的人,竟然還是,她願意將自己最珍愛之物予之的人。
洛安似乎早料到鳳沐軒會有這一動作,連忙後退一步,躲過了鳳沐軒的搶奪,手上的丹青,已被她撕了一半。
鳳沐軒看到丹青被毀,急瘋了,連忙又衝過去搶。
但洛安就像一條滑溜的泥鰍,次次都能躲過鳳沐軒。
幾次躲閃下來,洛安已將手中的丹青四分五裂,然後無所謂地一甩手,零碎的紙片翩然落地。
“啊——”鳳沐軒尖叫出聲,連忙跪到地上,顫抖著手,將地上的碎片收攏起來,然後,一點點拼湊,魔怔了一般。
只是,無論她怎麼拼湊,都再也恢復不成原初。
守在外面的玄月聽到屋內的動靜,想闖進去看看。
只是才到門口,她就被人攔住了,而攔住她的人,正是六月。
玄月感覺自己被人制住,連忙看向後方,見只是一個黃毛丫頭,頓時被驚到了,想繼續反抗,奈何這個黃毛丫頭的點穴手法太刁鑽,她用了內力,竟然還是掙不開半分。
下意識地,她刻意壓低聲音,問道:“你做什麼?”
因為,她覺得丟人。
自己曾經好歹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如今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輕而易舉地制住,若被殿下看到這幅畫面,她以後還如何有臉面對殿下?
同時,她心裡也十分驚訝。
剛才她本以為這個黃毛丫頭只是那女人的婢女,沒想到竟會武功,更鬱悶的是,武功竟比她還高。
看來,那個女人身邊的人才,不少。
六月用鼻孔看著玄月,極其囂張,“喂!我還想問你呢,你進去做什麼?”
玄月一怒,瞪著六月,只恨不得一口咬死她,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