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蝴蝶骨在她指尖寸寸蹁躚盛開,年輕秀美的家主身段柔軟地趴在池沿,長髮及腰,活生生天上的神仙落進了這方白玉池。
既仙且媚,清艷絕倫。
憐舟殷勤討好,常常羞得沒法進行下一步,她喃喃道:「阿景,你喜歡嗎?」
她一副無力逞嬌的綿軟意態,晝景知她忍到了盡頭,轉過身來:「喜歡……」嗓音微啞,情絲亦如繭,她眸子低垂:「好舟舟,過來。」
「嗯……」
情投意合,池水濺開繚亂的美。
臘月,冬雪飄飛,新年前一天,過繼儀式正式完成。晝景和憐舟肩上有了一份嶄新沉甸的責任,世家不管願與不願都承認了這個襁褓中的孩子。
風雪瀰漫,晝家主親自抱女嬰在懷,與眾人清聲道:「這是我和舟舟的女兒,從今日起,她會是晝家唯一的繼承人。」
名字記在宗牒,從禮法上來講,無可挑剔。
憐舟疼愛這孩子,視若己出,偶爾也會想若能生一個和阿景肖似的女兒該多好,這遺憾存放心底,被埋藏極深。
轉眼,沈端的忌日到了。
六月,天晴。
朝臣奏請陛下廣開後宮,李十七坐在御座沉了臉:「朕有一事,確要同眾卿家言說。」
金殿氣氛降到冰點,隨著陛下紅唇吐出「追封帝師為後」,言官們不約而同開口勸阻:「陛下萬萬不可!」
「為何不可?皇太女乃朕與帝師所生,朕非無情無義之輩,今日為帝師忌日,帝師未曾虧負大周,何以大周臣民皆視以為恥?」
「陛下,祖宗禮法不可廢……」
李十七自嘲一笑:「祖宗追究起來,自有朕做這千古罪人,朕只想給帝師一個名分。」她厭煩與這些大臣扯皮,抬眸:「攝政王意下如何?」
晝景移步而出:「臣以為,甚好。臣子有情,為君者不可無義。追封為後,此乃帝師當得。」
滿朝文武唯她一人站在李十七這邊,君臣生隙,李十七忍了他們多年,見重臣再無一人站出來擁護她的決定,她心下悲涼,既怒且怨,抬手解了頭上冠冕摔在殿上。
「臣等惶恐!」群臣俯身跪地,陛下音色涼薄:「朕在位,沈端為後,沈端不為後,這江山,誰想要就來拿罷。」
她拂袖而去,砸下驚天霹靂,砸得文武百官汗如雨下。
自古不是沒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陛下為政多年,在帝師忌日提起此事顯然是有備而來,朝臣看向光風霽月秀美無雙的家主,將最後勸阻陛下的希望放在「他」身上。
晝景倏地冷笑,拍拍衣袖,回家逗孩子去了。
陛下為李氏江山為賭,同一日,沈端墳墓遷入皇陵,聖旨昭告天下,世人皆知帝後之情。
回到府裡,晝景抱著小銜嬋逗弄,隨口把朝堂上的事說給憐舟聽。
聽到陛下拂袖摔冠,憐舟輕笑:「這倒是十七的性子,今日之十七遠非昨日之十七,朝臣輸了一籌,皆因大周皇室無一人可取代當今女帝陛下。」
李茗希用勤勉執政證明瞭她有能力當一個好皇帝,也正式和朝臣宣告,她是大周之主。
「十七是不錯。沒有我,今日之事她也能成。」晝景握著小銜嬋的手,頭也沒抬:「再過兩三月,我辭官回家養孩子,這樣以後你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咱們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你想好了?」
「想好了。十七能夠獨當一面,我在這位置呆得夠久了,不能擋了她的路。這些年,我也累了。」她一笑:「我想多陪陪銜嬋和你。」
銜嬋,和你。她將女兒放在她的前面,憐舟眼波微晃,再看她甚是喜愛銜嬋的模樣,笑問:「你更在意哪個?」
晝景抬起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