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外面晴空萬里,有些人的心情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比如譚小春和魏明二人。魏明走到窗前,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咒罵道:“真是見鬼的天氣。”譚小春心有同感,默默道:“已經連續下了四天。”“我們也失去了四個據點。”魏明咬牙道。譚小春無奈道:“北洪門非你我之力所能對付得了的,現在,你也應該看出謝文東的意圖了吧?”
“管他什麼該死的意圖!”魏明心煩意亂,說道:“總之他既不站在玄子丹那邊,也不站在我們這邊,整個一條瘋狗,見誰咬誰,操他個祖宗的。”譚小春嘆了口氣,道:“其實,他想要得是整個忠義幫,這比他傾向哪一方更加可怕。看來,用不了多久,忠義幫在上海就得徹底除名了”“難道……”魏明心有不甘,疑問道:“我們就一丁點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譚小春苦道:“南洪門怎麼樣?向問天怎麼樣?結果,在謝文東手裡吃過多少虧?我們連和人家相抗衡的資本都沒有,這仗還有個打嘛?!”仰面長嘆一聲,又道:“謝文東為人陰狠毒辣,做事也不留餘地,如果你我還留在上海,自己的性命是小,恐怕牽連到家裡人。這些年你也應該賺了不少錢,乾脆,收手吧。”
“什麼?收手?”魏明一挑眉毛,諷刺道:“你想臨陣脫逃就自己跑好了,別拉上我,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個疤瘌嘛!”接著他又心有感觸道:“老譚,我要是就這麼跑了,這輩子我都別想抬起頭做人了。”譚小春和魏明相識多年,很瞭解他的脾氣,所以他並不強勸,只是幽幽說道:“面子只是一層皮,看開了,也就不重要了,但性命卻只有一條,一旦失去了,那什麼都沒有了。”魏明縛手,仰望窗外,話鋒一轉,說道:“算來你我交往已有十多年了吧?”“十三年。”“唉!人各有志,如果你要走,記得來告訴我,我去送你……”魏明沒問他要去哪,也沒問他什麼時候走,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窗外,飄的細雨。
此時,謝文東也在看雨,只是心境與魏明比起來大不相同。北洪門進入忠義幫的勢力範圍以來,警方暗中放水,大力支援,加上忠義幫內亂未平,元氣大傷,勢力之間各自為政,打起來自然事半功倍,勢如破竹。沒出幾日,已經拿下數個大型據點,在南郊曾經風光一時的忠義幫離滅亡只剩下時間問題。他坐在窗前的搖椅上,邊慢孜孜的喝著茶水,邊遙望遠方。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美豔絕倫的小鳳,現在他接替了文姿的位置,成了謝文東的貼身保鏢。她是一個安靜的人,也是一個很悶的人,如果別人不主動說話,她的口一向很難張開。謝文東是文東會里的神,高高在上,以前,她只能遠觀,現在,離得如此之近,一時間還難以適應。她選擇一處離謝文東不遠不近的角落,默默的坐著,甚至連動都不動,毫無生息,彷彿與房間中的擺設融為一體,不過,謝文東即使不用睜開眼睛也知道她的存在,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淡淡的體香味道很特別,也很勾引人。還好,他不是容易衝動的人。謝文東拍拍肚子,香味聞久了,他竟然餓了,剛想起身,房門開啟,地板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只聽聲音,謝文東已然知道誰來了。“小爽,和你說多少次了,禮貌!進屋的時候要先敲門。”
李爽撓撓短平的頭髮,傻笑道:“對不起,東哥,你以前好像是說過,可我又忘了。”對一個態度良好,又屢錯屢犯的人你還能說什麼?謝文東無話可說,搖頭無奈道:“什麼事,小爽?說吧。”“哦……”李爽看了看角落裡的小鳳,後者也正一臉無表情的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著他,李爽下意識的別過頭,胖臉紅了紅,暗道:血殺什麼時候出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自己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見李爽心不在焉的模樣,謝文東氣笑了,說道:“如果沒事,我可要吃飯去了。”
“有事有事!”見謝文東要走,李爽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