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點頭。
再次抬步走進去後,卻見那躺在炕上之人幾日不見,那本就枯瘦的臉旁,如今凹得跟了個骷髏似的,那蒼白的臉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泛著青,且一雙眼暴凸向外的更是的大得嚇人。
看到她,那炕上之人首先是呼吸一滯,繼而再是一重,眼眶發紅,聲如銼據拉嗓般哽咽著,“大姐~~”叫著,就見她稍動了一下。
“你如今還不能大動了!”抬手止了她,女人卻不併靠近。
待於小鈴端著小凳給她後,這才坐於離她半米遠的位置看著她問“當真過不下去了,要如此尋死死心?”
忍著心中對其的厭惡,李梅蘭轉動著淚珠,嘲諷的勾了勾嘴角道“人,當真得經過一些困境才能長大,看透一些世俗哩。回想當初,不過才短短几月,我既覺得以前是如此可笑!”
說著,轉眼看她,滿眼的真誠與悔恨,“當初的我那般跋扈,那般的理所當然,覺著所有都該是了我的,所有都該應以了我為最大!見不得大姐你有半點好,比我會來事,終是嫉妒惹禍令了我如此過份……”鼻息粗重,淚恰到好處的滑落下來,“大姐~我錯了哩!能不能原諒我一次?”
李空竹認真看她半響,見她眼中並無半點隱忍偽裝的痕跡,不由得捏著絹帕心中有些不確定的細想著。
見她不說了話,李梅蘭也不著急。
這小半年的時間裡,她別的沒學會,只隱忍服軟這一條被她摸了個精透。再加上從那識文斷字,慣會做了表面功夫的懷孕小賤人那學到的手段,如今的她,可再不是了當初那隻懂莽撞,只會大叫大鬧了的李梅蘭了。
拼著一死得來的活命機會,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握住才好。
“娘被除族送回郝家了!”
突來的一句話,令李梅蘭不經意的皺眉一瞬,眼中一絲深沉劃過。
似意識到什麼般,她又很快調整,故作一副驚訝與驚慌交錯的抬眼,“為什麼?”
“她嚇到我了!”女人從說那話起雙眼就一直在認真的在盯著她看,自然沒有錯過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深沉。
簡明扼要的說完這話,在其愣怔之時就起了身,“你既不願呆了任家,那便去了別地吧!”
“何地?”李梅蘭心頭莫明的慌了一下,生怕被她看出破綻的又故作鎮定的流著淚自嘲,“倒是多此一問了,如今的我,只要能脫了那地獄,在哪不是了我的樂土呢?”
“是啊!只要不是了任家,想來在哪都沒有再折磨你的人了!”李空竹輕笑,“用命換來的自由,大姐希望你是真的懂了!”
“嗯~”李梅蘭輕嗯,一臉感激的衝著李空竹道謝,“大姐~謝謝你!”
衝她點了個頭,女人不再相說的出了屋。
屋裡的李梅蘭見此,不由得深了眼來。
由於小鈴扶著出屋的女人,立在屋簷下看著又陰了的天空,心下輕哼,當真差點被其演技給騙了。
李梅蘭,這小半年,你當真是學會了不少手段啊!
心累的搖了搖頭,李空竹吩咐相扶的於小鈴道“累了,扶我回屋歇著去!”
“是!”
……
邊界。
趙君逸與各將領商量好作戰計劃後,冷著臉沉聲道“此戰役受敵引誘的一方怕是會全軍覆沒,左將軍可有作好準備?”
“將軍放心,既這事兒交於末將來打頭陣,就是對末將最大的肯定。將士打仗只有敢衝才算得上真英雄。能來打了仗,也早已做好了隨時殞命的打算,何須用得著準備一說?”
“好!”趙君逸點頭,沉重的眼中劃過對其的讚賞,拍著那說話的中年將軍的肩膀,“此戰若勝,本將軍定將給左將軍營上下全員請封,求得聖上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