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也不少,話語也能互通,但那個傘便是一個例子,還有其它難以解釋的地方。
“有,”他看著我,眼神裡霧氣縈然,似乎有什麼在波動,我抬頭望進他的眼裡,一陣失神。
“只是你說的山西,似乎沒聽說過——”
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迅速回了神,“什麼?”
我緊跟著追問:“你不知道山西?你確定?”
太原隸屬於山西,山西更出名,唐時武剛天的一位附馬不也是原滋原味的山西人?又不是偏遠的小鄉,我肯定山西這個名字的歷史更悠久,一定是哪個環節弄錯了。
“你所說的太原可是太極的太,草原的原?”我想起了什麼,急急問他。
“太極?”他有些疑惑,他的表情很少,換作別人,我想那臉上會是一片迷茫。
我焦慮地看著他,“你連太極也沒聽過?”雖然太極拳是張三丰創造的,但太極一詞是古來有之的。
“那太遠、太廣、太大的太總知道吧?”心下一陣陣泛寒。
他只是遲疑了一瞬間,但在我看來彷彿是等了一輩子,終於聽到他說:“泰源鎮是否極泰來的泰、源源不斷的源,與姑娘所說的可有差異?”
心“咚”地一聲墜到谷底,我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愣愣地說:“泰源鎮?不是太原府?泰源鎮?倒底是哪裡出錯了?為什麼你不知道有個太原府?”
忽然又想到什麼,我像彈簧一樣蹦起來,踮起腳尖揪住他的脖領,咬著牙問:“你說,這倒底是什麼國家?你對你們的國家倒底怎麼稱呼?”
他沒有躲閃,就像當初我同樣揪著他問七色斷心丹時一樣,只是低下頭來,眼裡一片霧氣,但眼波里有我的影子,我看到自已正一臉的慌然,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智泱國,是智泱國!”
他連續兩遍的陳述是怕我聽不懂嗎?還是怕我不夠受刺激?
我一把推開他,趔趄地倒退幾步,腦中一片渾亂,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我來到了哪裡?我不是回到了歷史中嗎?為什麼這裡的一切都與歷史不吻合卻又有驚人的相似?他們的語言、文字,還有住所,與我所知的古代有那麼多的雷同,甚至他剛才用句中也提到了“否極泰來”“源源不斷”兩個古老的成語,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我倒底來到了哪裡啊?!——
我想嘶喊,但喊不出口,雙手抱著頭,接連的超負荷的刺激、接連的受創,讓我的頭腦脹得發痛。
我暈了過去。
[正文:第十二章 再出新招]
馬蹄得得,徐徐前進,兩旁是倒飛過的風景。
我無精打采地倚坐在車窗旁,仿若生了一場重病,渾身無力,眼神也無法集中,頭仍然悶悶地痛。
這已經是兩天後,從我醒來,我就發現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上,車中鋪了厚厚的軟毯,我躺在上面,就像騰雲駕霧,輕飄飄的,感受不到顛簸。
車外是梅無豔,他不發一語,揚著長鞭駕車而行。
兩天來,餓了,要麼隨他在某個鎮子停下,迷迷糊糊進家酒樓隨便吃點東西(吃進去的是什麼,我不知道,吃什麼都一個味道);要麼就在車上,他會變魔法一樣端出一碟碟小菜,還有碧瑩瑩的綠茶,是什麼茶我當然不敢自以為是地去揣測了,這不是我所瞭解的那個世界,憑什麼去揣測?
困時,就倒頭窩在馬車上,呼呼大睡,睡得暈天霧地,不知今生是何生。
狠狠地吃,食不知味;猛猛地睡,睡他個天踏地陷——
發洩了整整兩天,我,一語不發,那個人,也一語不發,除了在酒樓和夜晚在客棧投宿時,他對店家說過只言半語,其他時間,我們之間是無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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