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雷兄已經陷入掙扎,唐刀再加上一把火。
“雷兄,我問你,若是日本人走了,那些西方人還想維持他們曾經的利益,繼續在我中國保持租界,佔據港口、礦山,你願意不願意?”
“那當然不行,老子們能打跑日本鬼子,就能再打那些洋毛子,他們敢來,那首先得問過我和弟兄們手裡的槍答應不答應。”雷雄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你覺得,那位會不會如你所想?”唐刀笑了。
“那人,四行倉庫一役,我便已知曉,他沒這個能力和氣魄!”雷雄搖搖頭,給出自己的定義。
“但八十集團軍會!”唐刀很篤定的回答。
“我選擇加入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只因為他們一位將領在軍事會議上說過一句話:你我生在這個時代,犧牲是我們一定要付出的代價。你不付,兒子付,孫子付,我們這輩人,一身血兩腳泥,還是我們付吧。”
雷兄渾身一震。
唐刀所說的這句話猶如一顆子彈,狠狠的擊中他的心臟。
他從軍近十年,面對敵軍的重炮和潮水般湧過來的步兵,他從未怕過,哪怕是當日在四行倉庫那般絕境,孤軍困守,也無任何退路,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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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午夜夢迴,想起在家鄉的妻子和幼子,想著端著刺刀的日本鬼子攻破防線衝進家鄉,血淋淋的刺刀就對著他們,雷雄無數次從夢中驚醒,那委實是他心中最恐懼之事。
所以,他在前線拼命,只為家鄉他所愛之人的安寧。
他們這代人,不犧牲,那就只能讓他的兒子長大後去犧牲,唐刀轉述的那名八十集團軍將領的那句話,屬實撞進了他心中最柔軟的角落。
“好漢子!”雷雄高聲讚道。
屋內傳來唐山河的哭聲。
“你們兩個既然這麼有力氣,那就來哄山河睡覺好了。”澹臺明月抱著被雷雄嚇哭了的唐山河出門,看著兩名糙漢一臉嗔怒。
“哎呦!弟妹對不住,額這就走滴!”雷雄尷尬的拽著唐刀就逃離小院。
“嘿嘿,團座,你別看你剛才扯了半天,但你知道我願意加入八十集團軍真正的理由是啥子不?”已經做出決定反倒是一臉輕鬆的雷雄笑問唐刀。
“是啥?總不能是剛才嚇哭了你侄子,你怕明月罵你勉為其難才答應下來的吧!那我可跟你說好了,若是沒有為老百姓做主的理想,你還可以再觀察個數年再做決定就是。”唐刀正色回答。
“你我都是村裡出來的,誰還不知道百姓有多苦?八十集團軍這理想挺符合我心意,我願意跟著他們幹。”雷雄說道。“不過,比起這個,我更害怕以後我們弟兄倆成對手啊!”
“主要是打不過!”雷雄接著又補了一句。
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燦爛的男人,唐刀沒再多說什麼。
唐刀太懂雷雄了,以雷雄的個性,打不過還打不輸嗎?大不了一條命而已。他害怕的,恐怕不是打不過,而是兄弟鬩牆啊!
恐怕誰也不知道,做出自己一生中最重要決定之一的某陸軍上校,是坐在一片草地上,而唐團座也是陪坐於草地上。
究其原因,不是怕隔牆有耳專門找的一間僻靜場所,而是有個叫唐山河的小娃娃被嚇醒給導致的。
唐山河可不知道因為自己這個壯舉,導致父親認為他個性偏弱,從其五歲開始就將其丟給明心師傅開始國術訓練。
小小年紀的唐山河被訓練的筋疲力竭之餘總是會哭著問為他擦拭傷痕的二丫阿姨,那是他親爹嗎?不然,為毛給他找個惡魔般地師傅?等他以後厲害了,一定要師傅和後爹好看。
二丫看著長相越來越酷似某團座的孩童,也只能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