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並不是穿著沉重牛皮靴提著步槍戴著鋼盔負重高達十幾斤的日軍步兵們所具備的。
說白了,這只是這條被夜月寨內稱之為死亡之路上密佈機關的開胃菜,真正的盛宴還在後面。
不然,夜月寨的所有人也不會全部同意將伏擊地點都放在這個區域。
那可不僅僅只是他們要戰鬥,苦心經營夜月寨的祖先們也和他們站在一起。
後隊日軍是看著這批粗大原木腦瓜子嗡嗡的,但人這種生物吧!往往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何況還是一股領了軍令的日本陸軍「精銳」們呢?他們哪能會被這種極為原始的滾木所嚇到?
於是乎,在四挺輕機槍和二十幾杆步槍的掩護下,至少有50名日軍步兵在曹長級日軍的率領下,向山坡上進軍。
他們是腿短,但真的很粗壯有力,不過十幾秒鐘,跑在最前面的日軍都已經爬上了50米高度的山坡。
距離那名日軍最近的一個趴在草窩子裡死死握著鳥銃的年輕寨民甚至都能聽得清日軍沉重的喘息聲。
但夜月寨護衛隊在龍英這三年的細心調教下,卻是有了和軍隊類似的嚴格規定,在各自所屬隊長未發出攻擊命令前,不得攻擊。
三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人因為犯了這個錯誤而被懲罰,那可是要去山下挑10擔水,一擔近百斤的水挑上山,都能讓一個壯小夥精疲力盡,何況是10擔,那種的滋味兒光是聽聽都足夠可怕的。
所以,無論內心如何恐懼,青年死死握住銃身,趴著一動不動。
「放滾石!」護衛小隊長的聲音響起。
這個區域的機關,除了原木,還有大石頭,磨盤大的石頭足足十幾塊。
三四根原木和滾石再度轟隆隆滾下,日軍瞪大眼睛盯著那些在空中跳躍在灌木從中高速滾動的木頭和石頭,拼命計算著自己是不是在那些該死的原始武器滾動路線上。
跑的最快的那名日軍原本就像個笨拙卻運氣極佳的猿猴,剛躲過一塊瘋狂跳躍而來的大石頭,又敏捷的一蹦,讓過了一根幾乎從腳邊滾過還在不停加速的原木。
如果他能活到戰後的話,就這一瞬間的反應,都夠他吹一輩子牛逼。
然而,他的好運氣到此也就截止了。
「彭!」接著就是鳥銃的轟鳴聲。
「彭!彭!彭!」硝煙瞬間在山腰間瀰漫,這個區域分佈著的30杆鳥銃次第開火。
類似於噴子的鳥銃殺傷靠的不是一顆兩顆彈丸,而是一團被火藥推動的鐵砂,單顆鐵砂的殺傷力有限,這種槍基本上也就是打打鳥、狐狸、兔子這種小型體野獸,打野豬、豹子這種大傢伙,要麼是10杆鳥銃集火,要麼是足夠近距離,不然還不如一根鋼叉好用。
近100米的距離,幾乎就是鳥銃的殺傷極限,如果只是被一杆鳥銃集中,就算是人類如此脆皮的防禦力,基本上也是隻傷不死,不外乎就是體內嵌入十幾顆鐵砂,有西醫能及時救治在傷哪兒挖哪兒的指導思想下,頂多就是身上多十幾個疤。
但很遺憾,因為他的目標太過明顯,不僅是那個護衛隊長衝著他開槍,至少有五杆鳥銃也對著他。
那真的是叫一個滿身桃花開,身上至少被數十顆鐵砂擊中鮮血直飆的日軍慘嚎一聲丟下心愛的步槍,捂著眼睛在山坡上滾動。
他的眼球被生生射爆了,劇痛之下屎尿齊出,卻一時間還不得死,就在山坡上像是被割破喉管的山雞,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掙扎。
如果有得選擇,這貨一定希望是被一槍爆頭,那至少沒這麼疼。
死了的人其實在這個時候還是幸福的。
那群活著的日軍步兵才是最痛苦的,因為他們需要抉擇,是趴下和那群突然冒出來的中國人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