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重炮兵旅團發起攻擊的第3個小時了,根據阻擊陣地那邊發來的接敵電報,他們已經和第36步兵旅團的先頭部隊接火近兩個小時。
不過一千人,卻要憑藉簡陋的野戰陣地和超過他們五六倍兵力的日軍力抗,他們還能堅持更久嗎?
可是,這邊的戰場還沒取得完勝,日軍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在苦苦支撐。
如果他此時抽出兵力去支援阻擊陣地那邊,兵力少了是肉包子打狗,兵力多了導致這邊兵力空虛,如果被日軍發現,靠著人多的優勢繼續堅持,很有可能導致久攻不下,最終等來日軍步兵,那是兩邊都想吃果子,結果一個果子都沒吃到。
這種艱難的選擇,就算果決如唐刀,此時也有短暫的猶豫。
雷雄、郭守志、莊師散都在一線指揮戰鬥,他現在就算想商量也沒人商量。
馬蹄聲響,龔少勳帶著一隊騎兵狂奔而至,唐刀眼睛一亮,這是他目前唯一可動用的預備隊了。
只是,先前為了衝擊日軍防線,龔少勳麾下的200多騎兵付出了巨大的傷亡,現在再將他們派到那個遠比此地更可怕的戰場,騎兵們,能承受嗎?
當然,讓唐刀更猶豫的,是騎兵們兵力已經削弱至歷史最低,這點兒兵力前去,恐怕也起不到太大作用,還有可能將這股機動力最強的部隊也送到虎口之中。
唐刀不知道。
龔少勳同樣不知道。
原本來給唐刀彙報要求進入曠野擊殺日軍潰兵的騎兵少校看到了唐刀眼中的猶豫,追問之下明白了唐刀的意圖。
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足二百騎兵去支援數千人級的戰場,絕對是肉包子打狗的買賣。
“你們剛剛繳獲了多少馱馬?”沉默了數十秒後,唐刀突然開口發問。
“日軍重炮旅團用了超過500匹馱馬,雖然很多被炸死炸傷,但我軍能收攏的絕不會少於150匹!”龔少勳瞬間洞察唐刀的意思,忙回答道。
“那我給你300步兵,一匹馱馬由騎兵一人負責牽引,馱馬之上負責騎一人及所有步兵裝備及彈藥,戰馬上除騎兵一人以外再帶一人,全軍抵達我阻擊日寇戰場800米處,騎兵變步兵加入戰場,等待我軍主力回援。另,留30騎兵於此處戰場即可。”唐刀果斷下令。“龔營長,那千餘阻擊日寇弟兄之性命,全繫於你身上了。”
“是!”龔少勳立正。
沒有行軍禮,徑直跑向戰馬。
唐刀選擇騎兵,不僅僅是他們的戰鬥力,也不僅僅他們是最後的機動力量,而是他們的機動力。
相隔六公里的遙遠距離,步兵就算寧願跑死也跑過去,至少也得半個小時之後了。
那還是樂觀估計,要知道,未來的中國軍隊全副武裝越野五公里的及格線可也是分鐘,那還是好吃好喝供著保證充足營養,另外還必須得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刻苦訓練。
這個時代計程車兵,全副武裝跑上五六公里,40分鐘能抵達就是很優秀了。
強如第六師團,先頭部隊抵達距離他們六公里的阻擊陣地,也花費了40多分鐘的時間。
但有了戰馬和馱馬,就不一樣了。
不光是能縮短向6公里外運動的時間,還能大量節約士兵們的體力,他們幾乎可以在抵達之後就可以投入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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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跑就是的,我掉不下來!”顧西水騎在馱馬上,雙手箍著馬頸,連聲催促著他身前騎在戰馬上牽著他馱馬韁繩小跑的呂三江。
唐刀為了救援阻擊陣地上的一千人,也是不惜一切。
抽調回他麾下最精銳的四行營全部以及警備營的一個半步兵連,由戰馬和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