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面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看了一眼趙章似有深意的道;“既然來了就好自為之,記得要勤於政事,莫要再像從前那樣經常遲到了。”言罷便甩袖離去。
趙章苦笑,他知道公子成說的是他當年做太子時候的荒唐事。因為主父常年不在朝中,便是經常由他這個太子攝政。可年幼的趙章卻無心待在這個悶煩至極的趙王宮,時常和侍衛們溜出宮去狩獵取樂,每次趕到三日一次的朝會才匆匆忙忙的從宮外趕回,好幾次都是因為晚到被公子成責罵。
今日公子成說起這些,讓他心中著實頗多感慨,站在殿外停住了腳步,望著頭上匾額上龍飛鳳舞的“臨厥宮”三個大字久久不語,神情一時竟有些恍惚。
肥義是和李兌趙頜一同進殿的,路上一邊小聲的交談著政務,待看見趙章站在殿門口不由齊齊一愣,唯有趙頜是因為提前知道所以面色不變。
肥義雖是主父當年為王時手下最為依仗的重臣,卻一直不太喜歡趙章的性子,所以兩人之間並無深交。昔日趙章為太子時肥義尚且只是公事公辦,私下並無來往,更何況是廢黜之後。所以兩人之間關係甚是冷淡,肥義見他並沒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意思,便只是朝他淡淡的點了點頭,就繞開他直接進入了殿中。
李兌和趙頜見此相視一笑,對趙章仍是微笑著淺淺行了個禮,便也隨著肥義走了入殿門。
“大王駕到。”
前方數名宦官開道,周邊大批的帶甲禁衛軍隨之湧出,趙何身穿趙王的朝服走於隊伍正中。神情肅穆,舉止從容,年紀雖然不大,卻王者之象十足。
趙何遠遠的便看見了殿門外的趙章,先是一愣停下了腳步,隨即面色露出一絲喜色,但很快這絲歡喜的神色就煙消雲散了,望向身旁的宦者令嫪賢,目露疑問。
嫪賢也是渾然不知,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情。
趙何見此便也不再多問,只是大步向前走向張章。身旁的一眾大臣見大王走來,紛紛躬身行禮,唯獨趙章一動不動,按住腰間的佩劍面無表情的只是站在那。
趙章既獲封安陽君,那便是有了劍履上殿的資格,自然不用解除佩劍。嫪賢見趙章神色有些異常,心中不禁有些擔心,忙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一名禁衛頭領。那禁衛頭領會意,急忙上前緊隨趙何,卻不敢僭越超過他,只是在身後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警惕的望著安陽君。
趙何卻不見有任何懼色,只是上前笑著對趙章說道;“多日未見大哥,大哥安好?”
趙章望著一身王服的趙何遠遠向自己走來,待見到身邊的人紛紛朝他行禮口稱王上,不知為何心中壓抑了三年的憤怒和委屈忽然在此時瞬間迸發。
這本該都是屬於我的。趙章耳邊不斷想起這句話,握著劍柄的手忍不住發力緊握,心中忍不住大聲的呼喊道:屬於我的一切,王位,尊嚴,我要奪回來,一定要奪回來!
“君上,君上。”一旁的嫪賢劍趙章臉色陰霾,對趙王的話絲毫不理會,當下便上前一步攔在趙何神前,出言小聲的提醒趙章。
趙章卻渾然不覺的樣子,只是在那緊盯著趙何,仍舊一動不動。一旁的大臣們也都注意到這兩兄弟的不對,皆忍不住望向二人交頭接耳,在一旁小聲的議論著。
趙章身後一直低頭未語的田不禮見狀不由心急,心知此時若是趙章不肯參拜趙王之事落入主父耳中,必然會不喜趙章的桀驁。忙上前一步用手指捅了捅趙章的腰間,低聲呼道;“君上,請注意君臣之禮。”
趙章這才回過神來,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勉強低下頭去行禮參拜道;“趙章拜見大王。”
趙何面色從容,只是神情淡然的看著身前高過自己足足一個頭的兄長,臉上也看出喜怒。待到趙章行禮完才微笑的伸手挽起他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