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他。大哥卻對自己仇恨愈深,認為是自己搶了他本該屬於他的王位。
趙何不是沒想過乾脆放手不管,大不了不做這個趙王就是了,他也不止一次的跟師傅肥義說過想要放棄這個王位,卻被肥義堅決反對。
肥義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但凡被廢黜的君主,無論繼任者是何人,都必將殺死廢君已安邦國,同時趙國也必然因為王位更換而國勢大亂,引來諸侯的窺覷。
肥義心中很是清楚,趙章雖為良將,卻非仁君,他有主父的雄心壯志,卻沒有他父王的膽識和魄力。心胸狹隘,好大喜功,他若為王,必然導致趙國連年征戰不斷,國力日漸衰落,再加上來位不正,與國中士大夫離心離德,早晚必生內亂。
這便是肥義堅決反對趙何退讓的原因了,他引用草原上的一句話說,那就是“射出去的箭,就沒有回頭的道理”。若是趙何沒坐過這個王位,自然可以與趙章和睦相處,攜手並進。可如今他若退位,除了身死外別無其他結果。
趙何也正是聽信了肥義的勸言,才下定決心為了保護自己而堅強起來的。在朝中他有相邦肥義的支援,同時又有代表公族的公子成和世家勢力代表的李兌支援,而且牢牢掌握著君臣大義,所以與主父的數次交鋒中佔盡優勢。但因為骨子裡對主父的服從性和依賴性,又讓他每每對待主父強硬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選擇退讓,如今更是默許了安陽君回到朝中,生生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趙章見趙何許久未語,只是怔怔的看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說到底趙何現在貴為趙王,早已非當年那個年幼無知的弟弟了,他若成心為難自己,必然有許多辦法。
幸虧這種場面並沒有維持太久,趙何很快就回過神來,對著兄長歉然一笑道;“大哥說的對,父王考慮的自然周全,是我這個做弟弟的多慮了。”
兄弟二人在殿外交談的這一會,經過的大臣紛紛駐足遠遠觀看,待見趙王談吐得體,並沒有因為年紀小就失了王者的風度和從容,不由暗暗喝彩,心中更加高看了趙王。到是安陽君心事完全印在臉上,一副桀驁不知禮的摸樣,讓不少心懷投機的人失望許多。
這時人群后一陣騷動,擋在前面的大臣們紛紛躬身退往兩旁,數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眼尖的嫪賢已經人認出來來著是主父一行人,忙小聲的提醒趙何道;“王上,主父來了。”
“你們兩兄弟在聊什麼呢。”趙雍手按著佩劍,笑著大步走了過來,目光先是在趙章身上掠過,最終落在了趙何身上。
主父今日仍然是一副騎兵將軍的制式打扮,身著輕甲身披紅麾,跨步間擲地有聲,精神看上去十分好。在他身後則是十幾名羽林,為首的正是郎中令韓勝,稍次一些的則是神情肅穆的趙信。
趙何行禮,笑著說道;“回父王,我正問大哥在邯鄲住的可習慣。”
趙雍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趙何的肩,只有用力有些過大了些,趙何臉上的笑容到顯得有些勉強。
“我趙地男兒何處不可安家,哪裡有那麼多的要求。你大哥他從戎多年,長期在北地苦寒之地駐守,早已經習慣了餐風露宿的軍中生活,想來不會多加挑剔的。”
趙章也在一旁隨之笑道;“父王說的正是。”
趙何聽罷臉色不禁有些難看。言者無意聽者有心,主父只是隨口說起的話,可落在趙何耳中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子不若父,本就是歷代君王傳位的莫大忌諱,也是趙何心中最大的心病。主父不曾一次的公開在各種場合說過類似的話,那就是對趙何文弱性格的不滿。
這次見父王又提起此事,趙何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低頭在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主父卻是沒注意到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