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莊產的酒不全是供應皇親貴胃,蘇放也堅持釀些尋常老百姓負擔得起的酒類。
杜薇用杓子舀起紅曲,細細地端詳:“它的味道……有些酸、有些甜……”這些廢紅曲還可以做什麼用呢?難道全部都要餵豬?那豈不是太浪費了!
她娥眉緊蹙,須臾靈光乍現,“有了!可以拿來做菜!”
蘇放教眼前這張明亮的臉迷惑住了,“做萊?”
“對呀對呀!”杜薇放下杓子,興奮的拉著蘇放的手直跳:“用紅曲來做菜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可是——”蘇放有些遲疑:“這紅曲是報廢的……”能吃嗎?
杜薇信心滿滿:“豬能吃、我們人當然就能吃!難道你不吃豬肉嗎?”
能這樣解釋嗎?豬隻以餿水為食,他可不想!
蘇放苦笑:“從來沒有人這樣吃過……”
“所以說我聰明呀!”杜薇斜看他的一臉為難,“你不信我?”在酒莊裡她的廚藝讓他讚不絕口,這會兒全忘了嗎?
杜薇手插腰,十足的茶壺模樣。
蘇放無奈搖頭,一把將小茶壺攏進杯裡:“都依你。”誰叫他疼她!
酒窖裡陽盛陰衰,平日三餐都由兄弟們輪流打理。多年來不曾出現過善廚的人,好在大夥兒向來奉行以“能吃”為原則,對食物的樣貌、味道沒有太大的要求,最多就是趁每月一旬的休假日回家打打牙祭。
今兒個桌上琳琅滿目的菜看叫人眼花撩亂。
眾人目光停駐在看起來不錯、聞起來又很香的菜上,壓根沒注意到難得跟他們一起用餐的莊主也在飯廳裡。
李管營踱進飯廳,畢恭畢敬地跟蘇放及巧笑倩兮的杜薇行禮。瞧見旁邊眾人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暗暗搖頭,繼而回之以最最兇惡的目光譴責。這群沒用的傢伙!要害莊主認為他御人無方啊!
口水吞嚥再吞嚥,大夥兒依依不捨地把眼光從桌上的菜餚移開,恭敬的行禮:“莊主好、杜姑娘好!”
蘇放向來不拘小節,難得大家對薇兒的手藝這麼捧場,看見她笑靨燦爛的樣子,他就跟著高興了!
“大家別客氣,都坐下來吃吧!”
“謝莊主!”
蘇放牽著杜薇落座之後,李管事跟眾人也依序坐下。
礙於莊主還沒動筷子,大家也尷尬地僵著。
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出來:“現在咱們還等什麼?謝天嗎?”
李管事瞥一眼發聲地,低斥:“小狗子!”
“哈哈哈!無妨!”蘇放哈哈大笑,“大夥兒別客氣,開始吧!”
“謝謝莊主!”
眾人有志一同地將筷子齊往顏色紅豔的魚身上進攻。
“這明明是河裡常見的魚呀!怎麼染上這般豔麗的色彩?”李管事問。
“紅曲。”清脆的嗓音回答:“不過我給它改了名字叫'紅槽'。”
哎?最近沒有釀紅曲呀,不會是——報廢的那些吧!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隨意臆測桌上紅曲的出處。
看見漫天的問號,杜薇好心的公佈答案:“就是擱在發曲房的廢紅曲呀!我看它顏色鮮紅、味道又不錯,乾脆拿來當調味料。”她熱情的招呼呈現痴呆狀況的李管事:
“李管事嚐嚐看味道好不好!”
嗯——
李管事為難地看著筷子上紅豔豔的魚肉,眼神飄到蘇放身上。
莊主,這能吃嗎?他無言地問。
你試試看吧!蘇放聳肩。
可這是——預備要餵豬的!李管事泫然欲泣。我又不是豬!
蘇放不悅地挑眉,你這是在嫌薇兒煮的菜羅?
接收到莊主無言的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