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坡下有瞥到水光,過去一點可能有小溪。”
小刀沉重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哈赤小心翼翼地抱起小混,他語聲帶著哽咽道:“小刀少爺,少爺他……他會沒事吧!”
小刀拍拍他的手臂,低啞道:“他會沒事,他哪一次不是受了重傷,把咱們嚇得半死之後,又活過來了。”
只是,這一次,在小刀的心裡,他已經失去了往常所有的篤定,直覺地,他知道小混這次的情況非常不妙。
小刀不禁在心中暗禱:“老天,請千萬保佑小混這一次能熬得過去。”
他不禁又想到,如果是小混的祈求,一定會說:“所謂英才早逝,禍害遺千年,我曾能混從來就不是英才,你老天別想叫我太早歸位。”
甩甩頭,小刀回顧眾人,沉沉道:“走吧,再待下去天都要黑了。”
於是,小妮子牽著赤焰為首,哈赤抱著小混居次,再是冷豔宮灰頭土臉的眾嬌娃,小刀殿後。
一行人緩緩半滑半走溜下斜坡。
小刀不住回望身後,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敵人在爆炸得逞之後,未再現身追殺,反而消匿無聲,如此情景實在於理不合!
連綿的梅雨,今年似乎來得早了些,時未至五月,就已經浠瀝瀝地下個不停。
遠處模糊的山影,以及近處蔭鬱的樹林,在綿密霪雨裡,攏上一層濛濛的雨幕,使得天地間變得有些氤氳,充滿靜謐與祥和。
林間的小溪,亦因為連日來充沛的雨水,高漲地嘩啦奔流。
沿著小溪往上朔,溪旁兩側盡是茂密清新的茁竹與雜樹,與漸近的翠峰相映,顯得格外淡雅幽靜。
就在小溪中游附近,一座地勢較為隱秘平坦的疏林裡,不知是何方雅士殘留下一棟破敗的小屋。
小屋不大,而且久無人煙居住,零亂不堪,但是在眾多娘子軍齊心協力的拾理下,小刀他們就在此地暫且歇下,以方便為小混療傷。
小屋中唯一的一張木床上,小混仍是昏迷不醒地躺著,此時,他的外傷業已經過適當的調理,緩慢但逐漸有了收口癒合的現象。
只是,小混昏迷至今,卻一直未曾轉醒,而且,三天前,他突然開始發燒,炙人的溫度和短促的呼吸,嚇得眾人有些不知所措。
經過小刀徹夜拚命用冷水替他擦洗全身,總算高燒的溫度降低了些,呼吸也漸趨緩和,小刀等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而在當時,小刀等人真恨醫到用時方恨少!
小妮子不眠不休地守在床側,她重新為小混換過頭額前冷敷的毛巾後,便有些痴怔地盯著屋外蒙蒙的細雨發呆。
她那張原是充滿光彩俏麗的臉蛋,已見消瘦,而且佈滿黯然的陰鬱。
哈赤盤腿坐在門旁,雙手托腮陪著小妮子瞪著雨景發呆,他那張樸實憨訥的大臉,此時,亦因為無奈而愁苦地皺成一團。
歡笑,好象離得小妮子他們好遠,好遠……這一切,全是因為小混膠著的病情而起。
梅芳寒自臨時隔成的裡間,走了出來,看見小妮子花容愁慘的模樣,不禁我見猶憐,她內心更因為擔負著小混為救她等人而受傷的念頭,格外的難安和沉重。
她走近床榻坐下,握起小妮子的手,安慰道:“小妮,你別再擔心,等鄧少俠把大夫請來,小混一定會沒事的。”
經過這些天共度沉重氣氛的煎熬後,小妮子本能地將梅芳寒當做一個可以依靠的姐姐。
尤其此刻,小妮子在極需有人為她打氣的情況下,紅著眼眶,哽咽道:“梅姐姐,小刀哥哥去請大夫,為什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梅芳寒強顏歡笑道:“傻丫頭,天在下雨,山路不好走,他們回來時,自然就會晚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