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憤,因之內外交侵,倒在荒山之中,若不是碰巧遇著了我,只怕這位公道正直、磊落俠心的前輩俠士,便也要死在你們的手下。”
管寧狂笑一聲,大聲道:“死在我們的手下——嘿嘿,吳兄,你卻是大大的錯了,小弟我——固然與此事毫無關係,便是我車中的那人,若要取公孫左足的性命,也早巳取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吳布雲劍眉一軒,方待答話,管寧卻又一揮手掌,極快地接著說道:“我還可與吳兄擊掌為誓,日後無論如何,我也得將此事的真相尋出,我車中的那位前輩,如真與此事無關,那麼——嘿嘿,我倒要看看哪位武林高人對此事如何交代。”
吳布雲冷喝道:“如果是他乾的?”
管寧右掌一握,重重一拳,打在自己的左掌上,朗聲道:“他如真是此事的罪魁禍首,那麼在下便要將他殺死,為那些屈死的武林高人復仇!”
吳布雲冷笑一聲道:“你要將他殺死,嘿嘿——嘿!”
輕身定向馬,揚鞭面去,再也不望管寧一眼,灰瞑陰暗的天空,果然下起雪來了。
第七章 遍地奇人現
管寧和吳布雲兩人都有了三份酒意,此刻揚鞭上道,車馬馳行更急,管寧雖覺自己心中有許多話對吳布雲一談,但車聲磷磷震耳,他即使說了出來,人家也無法聽到,便只得將這些話悶在肚裡,北方的冬天之夜,來得特別早,既而暮雲四合,管寧抬首望處,前面暗影幢幢中,似有燈火點點,他知道前面必然是個不小的市鎮,只是他雖然世居京城,卻不知道這小小的市鎮的地名是什麼?
更不知道此地距離自己的目的地還有多遠,微一顧盼間,馬車又馳出數丈,只聽“呼”地一聲,突面撲來一片風雷,深沉的夜色中,突地衝出兩匹健馬。
這兩匹健馬來勢之急,當真是有如電光一閃,管寧一驚之下,只道又要蹈方才和這少年吳布雲撞車的覆轍,口中大喝一聲,緊勒馬繩,哪知眨眼之間,這兩匹馬卻已擦身而過,“得得”蹄聲中,遠遠傳來一陣笑罵之聲。
“怯小子,怕什麼,爺們不會撞著你的。”
聲音高亢,一口陝西土音,顯見得又是來自燕趙的武林豪強之管寧’微一定神,劍眉微軒,側首道:“吳兄,你可看清方才那兩人長得是什麼樣子?”
哪知目光動處,卻見吳布雲競深垂著頭,頭上的氈帽邊沿也拉得更下了,聽到管寧的話,頭也不始,只在鼻孔裡低低“哼”了一聲,沉聲道:“人家的事,不管為妙。”
管寧不禁為之一楞,不知道這本來豪氣如雲的少年,此刻怎地變的如此忍氣吞聲,呆呆地楞了半晌,車馬又自緩緩前行。
哪知——他們馬車方自前行,夜色中竟又衝出兩匹健馬,這兩匹馬來勢彷彿更急,管寧一帶馬韁,這兩匹馬上的人,身手果然亦是矯健無倫,竟又從管寧車側的路隙擦身而過,在這剎那之閥,管寧凝目而望,只見這兩匹馬上的騎士,一身錦緞勁裝,滿臉虯髯,夜色中雖然看不清面目神情,但卻又足夠看出他們的剽悍之色,人馬遠去,卻又傳來他們的怒喝聲。
“你們這是找死嗎?兩輛車並排走在道上,若不是……”
風雪之聲,雖然使得他們怒罵聲漸漸沉沒,但管寧卻已不禁為之大怒,轉過頭去,方待怒罵,哪知目光動處,卻見吳布雲的頭競彷彿垂得更低,一言不發地帶起韁繩,越過管寧的馬車向前駛去,竟生像是遵命不敢並排而行。
管寧心中既驚且怒,對這少年吳布雲此刻的態度,大大不以為然。
驀地——一陣風雪吹過,前路竟又馳來兩匹健馬,這兩匹馬一左一右,自管寧車側揚鞭而過,夜色之中,只見馬土的騎士,亦是一身華麗錦緞的勁裝,亦是滿臉虯髯,亦是神情剽悍,身手矯健,竟和前行的兩個騎士,像是一個模子裡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