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陽自小遇到一件奇事,這奇事傳得很遠。
人們都知道,冬陽是被一隻老鼠咬過耳朵。
由於疼痛,冬陽嚎啕大哭,眼淚流進耳朵眼,從此冬陽落下了中耳炎。
老鼠不咬他的耳廓,而是咬在耳朵的後面、緊靠耳廓的位置。
這隻老鼠可謂是鍥而不捨,盯牢他。
每當夜深人靜,冬陽都會大哭。
父母起先點上煤油燈,好好地哄他。怎麼哄也還是哭,母親餵奶。
過了一會子,他就哭睡著了。
睡了不到半小時,冬陽再次大哭。
母親很是不解,抱怨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孩子,你哭什麼?!”
父親剩下的那點耐心也沒有了。
於這黑夜裡,父親在他的屁股上掄了兩巴掌。
為此夫妻兩人還吵了一架。
母親捨不得打孩子。
“他才多大,你這麼打他?!他定是哪裡不舒服,他又不會說,娃可伶呢!”
母親抹著淚,父親不理會,倒頭便睡。
母親生氣,坐在那裡流淚。抱著冬陽坐了半夜。
冬陽在母親的懷裡睡得很安穩,很香甜。
第二早,母親起床,發現冬陽耳朵後面有血珈。
父親斷定這是冬陽用手抓的。
母親也是懷疑冬陽是用手抓的。她抱著冬陽,又埋怨道:“你這孩子,怪不得哭,你幹嘛要把自己抓破呀?!”
冬陽不會說話,但是那眼神依然有恐慌。
奶奶住在冬陽叔叔家。
一大早,奶奶過來。母親道:“媽,你說說,這冬陽才多大?他就動手打!他能知道什麼?”
“你這個東西,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就沒有小時候?你是一下子蹦大的?你小時候,每日每夜地嚎,整整一個禮拜,你爹動過你一手指頭沒?”奶奶手指著冬陽的父親王躍華罵道。
“我這夜裡被他鬧醒多次,哪家孩子這樣?還讓不讓人睡覺?”王躍華見老婆秦華抱著孩子又在告狀,白了她一眼,梗著脖子道。
“哪家孩子不這樣?!我看你做父親就是不稱職!你也配做父親?!”奶奶瞪他道。
奶奶見父親梗著脖子,沒有回嘴。她抱過冬陽,對母親道:“也沒請先生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媽你看!”秦華指著冬陽的耳朵後面。
“這怎麼破啦?”奶奶皺眉道:“看看你們兩,連個孩子也看不好!”
“他自己夜裡撓的!”父親生氣道。
奶奶觀察了半天,氣憤道:“他能曉得什麼?你兩個是死人啊,就不會想想辦法?”
“他半夜裡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睡覺看著他吧?!”父親梗著脖子道。
“你們就是一對榆木疙瘩,那孩子用手撓,就不能想想辦法?睡覺時給他帶個手套也行啊?”
“哎,這倒是個辦法!”父親脖子不梗了。
母親笑道:“還是媽有辦法,媽到底是經古的人,就是比我們懂得多!”
“你這兩個殺頭的,冬陽要是有點什麼,我跟你兩沒完!這都三孩子了,一點經驗都沒有麼?!”奶奶又瞪著冬陽的父親道:“你要是再敢對冬陽動一個手指頭,看我不用柺棍敲爛你的腦袋。”
說著話,奶奶把柺棍狠狠地往地上戳了戳。王躍華往後躲了躲。
冬陽晚上睡覺,戴了一副棉手套。
可是,到了夜裡,冬陽還是大哭。
兩個忙地起床。
這回有了經驗,看冬陽的耳朵後面,卻是血糊糊的。秦華忙地去察看冬陽手套,小手套好好地還戴在冬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