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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間。房寬三米,長九米。牆體是土牆。

兩個房間,前面各有兩個三角形視窗。視窗不大,邊長為三十公分的正三角形。

白天,裡面陰暗,即便把門簾掀起,透過柴笆門的縫隙進來的亮,也要把眼睛適應一下,才能看清房內的擺設。

王躍華秦華房內的擺設甚是簡單。除了一張床,一隻紫銅包角的樟木箱子。再就是一隻十口缸,裡面是半缸小麥。還有放在門後的一隻木質馬桶。

另一房間,是兩張床,冬明和冬玲住的地方。除了兩張床,裡面什麼也沒有。

當間客廳裡,一張舊八仙桌,已有五十年的歷史。用洋槐樹做的框架,中間是柏木做樘。連同那隻秦華陪嫁來的紫銅包角樟木箱子,這是兩件相當奢侈的傢俱了。再有就是兩張長板凳,一條壞了條腿,邊上用釘子補釘了一條腿。

自從冬陽耳朵被老鼠咬,裡面雜物都被王躍華拿了出去。比如補了補丁的口袋,比如農具,比如從供銷社拿的紙箱,比如幾包冬天的舊棉襖棉褲棉鞋之內,都被搬到了廚房。

那廚房是掏的一個堆洞,裡面用碗口粗的洋槐樹杆做柱腿。上面是一排雜木、粗毛竹之內做頂棚。門是柴笆門。

王躍偉一大早起來,看著冬陽耳朵後面的那個慘狀,心裡的火是騰騰地往上竄。

“哥嫂兩個就跟個死人一樣,孩子被咬成這樣,就不知道早點送來?!”

“你一大早吼什麼你?這冬陽受了這幾天罪,你就不能讓他睡會兒?!昨夜你哥嫂送來,你瞧你那態度,就耽誤你少睡那麼會兒,你那德行就出來了。”奶奶在院內用眼狠狠地剁了王躍偉。

“我哪知道他們送冬陽來?!”王躍偉梗著脖子,心裡的火沒下去。

這團火不是衝著哥嫂,他是衝著老鼠。冬陽自小他就喜歡,長得可愛仁義,還特別喜歡要他抱。他對老婆張秀英道:“你給冬陽燉個雞蛋,給孩子補一補!”

說著話,他從雜物間拎了那小半桶廢柴油,拿到外面。

“你拿這個幹嗎?都要吃飯了,又要弄得滿手味道。”張秀英道。

“不用你管!”王躍偉頭也不抬,開始把那堆劈好的木柴,一根根放在廢柴油裡泡。

“你還吃飯不?”張秀英見丈夫弄這東西,老遠聞到柴油味道。

“不吃!”王躍偉把一堆泡好的木柴晾乾,用麥草捲了兩個草繩,捆了晾乾的木柴,挑到王躍華家。

“小偉,你這是幹什麼?”王躍華見弟弟一大早挑了兩捆柴過來,不明白什麼意思。

“弄死你屋裡老鼠!”王躍偉道:“把這門用火封住,有老鼠洞的把點燃的木柴塞到裡面,我就不信它不出來。”

“這味道多大?這屋裡還能住人麼?”秦華道。

“味道不大,那老鼠能出來?!味道大忍一忍,總比冬陽被老鼠咬強吧?!”

一提到冬陽,秦華無語了。她心裡清楚,這個小叔子對冬陽那真是沒話說。別說家裡冬明冬玲,便是他的親閨女,都沒有像他疼冬陽那麼疼法子。

就像一早吩咐張秀英為冬陽燉雞蛋,那是經常的事。女兒小梅為此事跟他吵:“我還是不是你閨女?我是抱來的麼?就不能給我燉一個?”

“你都多大啦?你六歲啦,大孩子啦。怎麼能跟弟弟搶食吃?羞不羞?若是讓小翠她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人家都不跟你玩呢!”王躍偉看著女兒,憋住不笑。見女兒鼓著腮幫子,仇恨似的盯住冬陽。王躍偉心裡發虛,怕她乘自己不在虐待冬陽。忙地討好似的過來從小瓷碗裡挖了一小口雞蛋,遞到她嘴邊道:“偷偷吃一口,不能讓小翠她們看見!”

看著女兒像做賊似的偷偷吃了一口跑開,他心裡發笑,孩子就是孩子。

如今冬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