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服嚴整的年輕軍人引起了車上好幾位年輕女性的矚目。看著女性們帶著游泳圈,中尉才想起放暑假了,大家這是要去游泳。
被女性矚目的確很爽,只是中尉此時心中滿溢的回家渴望壓倒了一切。就連想起游泳池,祁睿中尉第一念頭不是裡面的泳裝少女,而是他老爹韋澤教祁睿和他弟弟妹妹們游泳的往事。父親母親現在都怎麼樣了呢?他們是不是也曬黑了?
到了目的地,中尉拎著包裹直奔大門而去。門衛認出了中尉,卻沒敢讓他進去。有些地方沒有門卡的話誰都不能進,即便知道韋澤的長子一定可以進門,可手續沒走完,門衛也不敢就這麼放他進去。敢這麼幹,得到的可不是領導幹部的嘉獎,而是嚴懲。
當中尉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妹妹一起出現在大門口迎接的時候,他已經忍不住連連向母親揮手。一晃兩年沒見,母親看上去憔悴了一些。如果不是軍隊的教育讓祁睿中尉本能的不敢去衝破門崗,他此時就會直奔向自己的母親。
戰爭在祁紅意看來曾經是通往勝利、霸權、榮耀、地位的通道,身為一個女人,她擁有的最大的財富就是自己的家庭,這個家庭透過一場改朝換代的戰爭站到了榮耀與權力的頂峰。所以祁紅意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如此的痛恨戰爭,每次想到她最心愛的長子正在炮火橫飛的戰場上隨時可能受傷乃至死亡的時候,祁紅意只覺得心臟彷彿被無形的大手攥住,甚至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後來她慢慢能夠恢復平靜,不是因為心冷了,而是她不得不學會怎麼不去想這些事情。看到一身戎裝的兒子平安歸來,祁紅意幹了一件她這輩子從來沒幹過的事情,就在大門口,她拉著兒子的手哭了。
衛兵們對大院裡面所有高官家庭都很熟悉,他們對這位南京大學歷史系女教授的印象是嚴肅、從容,不愛說話。看著這位女教授展露出身為母親的一面時,衛兵沒有生出任何輕視的感覺。祁睿中尉那黝黑的膚色足以證明他在軍隊裡頭可沒有享清福,久別之後的母子相聚時真情流露,讓衛兵們感動之餘倒也生出些敬意。
韋澤的家是一棟三層小樓,自打韋睿記事起,就沒有太多老爹韋澤大白天在家待著的回憶。即便有,韋澤也是在書房看書或者處理檔案。這次回到家,韋睿的感覺是家裡面冷清了不少。李儀芳是在郵政上班,工作日當然不在家。詢問起弟弟妹妹,祁紅意告訴兒子,年長的三個孩子上大學,假期去實習了。只有還在上高中的最小的兩個在家。
韋睿也把自己打仗的事情向母親和弟弟妹妹講了一些,那些殺敵的事情他也不想再提,就撿著南海風光,還有各地的見聞說說而已。祁紅意看著兒子曬的黝黑的面板,聽著兒子講起暴風、烈日、暴雨,想著兒子在那艱苦環境下的種種艱辛。她又忍不住淚眼婆娑。不管兒子多大年齡,在母親眼中還是那個小小的嬰兒。
令祁紅意感到欣慰的是,經歷了戰場之後,韋睿明顯成熟了不少。如果是以前在家的時候,韋睿總是會把在外面遇到的事情方方面面都給講出來。現在韋睿不再如此,他所講的東西已經有所選擇,談話的時候選的都是讓別人感到輕鬆的話題。至少韋睿的弟弟妹妹都對這些趣聞很感興趣。那些真正涉及到艱苦的內容,韋睿一點都沒提起。至於戰場上的情形,韋睿逼不得已講一點,也都是幾句話帶過。彷彿戰場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孩子越來越像他父親了!祁紅意心裡面想。到了傍晚,李儀芳先回到家。家裡面終於熱鬧了一些。祁紅意看得出,韋睿其實一直很期待見到他父親韋澤,這不能不讓祁紅意心裡面感到了一絲嫉妒。如果是以前的話,韋睿是更希望和媽媽祁紅意在一起的。
天快黑的時候,韋澤終於回家了。看來秘書已經告知韋澤有關韋睿回家的訊息。韋澤見到兒子的時候沒有驚訝,反倒是韋睿有點不知所措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