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延平抿著嘴想笑。
東皇深呼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堂堂仙人犯不著和一隻貓較真。
躲在陣眼中心把這一幕全都收在眼中的越巫氣樂了,他的聲音頓時在整片介子空間裡響起,「你丫裝成一隻貓裝上癮了?出了燈會還裝貓?混進我的介子空間來還好意思得意!給我滾出去!」
隨著越巫這一聲響落下,便是見到一隻巨大蒼老的手從頭頂上的天空探出,一把抓向東皇。
三色狸貓驚叫了一聲,猛地跳到顧聞業的身後,瑟瑟發抖地扒住顧聞業的衣角,「將軍將軍,這這這是手!」
「我看到了。」顧聞業說道。
東皇「誒喲」一聲,挑了挑眉頭,「惱羞成怒了啊。」
他嘖嘖一搖頭,看著那天空中形成的大手虛影,一聲喝斥,「給我散!」
那大手虛空中微微晃型,彷彿真的要散開似的,但沒多久,大手再次凝成形體,越巫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嘲諷道,「這是我的介子空間,你還當能呼來喚去全憑你一張嘴啊!」
東皇低低一笑,「我這不是嚇唬嚇唬你麼。誒誒,小東西,你準備好了麼?這點時間應該夠了吧?」
丘延平嘴角微抽,小東西?儘管論年齡論資歷隨便論什麼,這一聲「小東西」他都得應著,但是聽起來實在怪彆扭的。
他「嗯」了一聲,只見地上一隻龜殼已經由無根火燒裂開「卜」字樣的裂紋。
以龜殼占卜,是老祖宗傳下的手法。烏龜背甲隆起像天,腹甲平坦好似大地,烏龜就像是背天載地的神獸一般,被賦予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靈性。
儘管這看著像是純粹的迷信荒誕的說法,但是尤其的精準,丘延平也說不出道理來,不過好用那就用著。他投出一枚五帝錢,高高揚起又落下,正立在龜殼的中心,端端正正地立著,不倒不斜。這便是意味著這一卦算得到了許可,可信。
與此同時,三張飛出的黃符緊貼龜殼三面,獨獨一面朝南被空開。
「往南。」丘延平收起龜殼,邊說邊往南面迅速跑去。
這一切發生得都在眨眼的功夫,原本幾人的注意都因為虛空憑空伸出的一隻大手而吸引,全都集中在天空上,丘延平矮身躲在顧聞業的背後,在地上鼓搗的動靜一時間真沒人注意到。
越巫臉色一沉,一個東皇讓他下意識把所有的警惕全都擺在了對方身上,反而忘了本來自己的對手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現在反而被對方擺了一道,找出自己真身所藏匿的方向,真是丟人。
「越巫,要不你索性站出來吧,都算出你在哪兒了,再捉迷藏就沒意思了。」東皇勸道。
「你在凡人面前那麼話嘮,還要不要形象了?」越巫冷哼一聲懟道,抬手便是讓兩面牆往中間倒,試圖阻礙這一行人的行進。
「你問問這幾人,除了那小東西,還有誰知道東皇和越巫的。形象本來就沒有。」東皇翻了個白眼,飛上虛空躲開。
顧聞業眼明手快地抱住丘延平一躍而起,借著幾塊落下的磚塊落點,跳上了殘牆。
三色狸貓看著好好跑著跑著就突然倒下的兩面高牆傻了眼,豆腐渣工程呢?花貓輕巧地在落石之間穿來穿去,學著顧聞業的樣子,借力跳了兩下。這需要準確的預判能力,它險些一爪子踩空,最後被顧聞業拉了一把帶上來。
「顧將軍真厲害,太帥了!這麼輕鬆!帶著人還躲過了!」三色狸貓滿臉崇拜道。
東皇早在一開始就飛在離地面幾米高的虛空上,本來他看那隻三色狸貓在落石之間竄來竄去躲得艱難,還想下去把貓撿起來帶一把的,結果卻看那隻花貓有驚無險地上了牆,還跑到了顧聞業的身邊,一張貓臉就差寫滿崇拜和仰慕了,他嗤了一聲,覺得分明還是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