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延平朝顧聞業微微搖頭,比了一個靜音的手勢,他轉而問道,「巴思閣夫人呢?」
巴思閣在樓上聞聲往外走了點,她從上往下看,說道,「啊,小先生出來了。我看小先生在衛生間裡待了許久,擔心小先生鬧肚子,想給你找些藥吃。」
丘延平輕咳一聲,嘴角掛著有些不自然的弧度,他說道,「饒您費心了,不用麻煩,只是車子坐久了有些暈車,現在好多了。等我的同伴用完衛生間後,我們便告辭了。」
被迫要上廁所的顧聞業只好掛著僵硬的笑,轉身進去,順便將門帶上。
巴思閣夫人從二樓下來,說道,「小先生那麼快就要走了?吃完午飯再走也不遲呀。」
「我和我的同伴是打算來星城到處兜逛兜逛的,順便嘗嘗這裡的特色小吃,就不在夫人這兒多做逗留了。夫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丘延平笑得讓人找不出絲毫差錯來,巴思閣聞言不好再勸說什麼,於是便又一次道了謝。
顧聞業和丘延平兩人離開了巴思閣夫人的小房子,兩人開出了一段距離,在一處公園外停了下來。
丘延平從懸浮艇上跳了下來,他說道,「顧將軍,閉上眼,我給你變個魔術。」
顧聞業:「……」他聽話閉上眼,過了一兩秒的功夫,便聽到丘延平讓他可以睜眼了。
丘延平拿著三把長尺,面無表情地給自己配了音效,「鐺鐺鐺,看,三把長尺變出來了。」
顧聞業給面子地鼓了鼓掌。
丘延平知道顧聞業不會信變魔術這套說法,只不過對方選擇了不問。他想說不定有一天他會告訴顧聞業某些小秘密,不過不是現在,在他還不足以信任顧聞業到能夠告訴他這點小秘密之前,他也不想編什麼瞎話來糊弄顧聞業。
顧聞業知道丘延平有很多秘密,他不可能注意不到丘延平每次突兀拿出來的東西,但是丘延平從來沒有要做解釋的打算,顧聞業也就當作什麼都沒注意到,這樣配合著裝傻充愣,事實上兩人都心照不宣。
丘延平摸摸鼻子,顧聞業那麼配合他的「小魔術」,看起來還真是有些幼稚……兩個活了大三十歲的男人,在公園裡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尷尬了,丘延平連忙開口說道,「這三把尺你有印象吧?」
顧聞業點點頭,那天在親王府裡的場景他想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會忘記。
丘延平說道,「風水一行,講究方位佈局,在你們眼裡看起來可能無關緊要的房門開向、廚灶擺放,都有可能引起風水上的大忌,若是擺放不當,久而久之,便會形成對整體住宅主人運勢不利的風水,嚴重者小命不保。」
他頓了頓,說道,「我並非危言聳聽,風水上佳的住房能助長運勢,保順風順水如有神助,即便遇險,也能化險為夷。顧將軍的將軍府,風水便是不錯。」
顧聞業看著丘延平繃著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雖然嘴上說的話,對他而言更像是忽悠人的神棍會說的東西,他微微一笑,既不表達自己認同丘延平的說法,也沒發出疑問,他只是微微點頭,說道,「難怪我遇見了丘先生。」
丘延平聽見顧聞業那麼說,向來臉皮不薄的丘延平居然覺得有些不大好意思,他撓撓下巴,「咳,言歸正題,巴思閣夫人的那幢小房子,建築總體的風水位置不錯,正對東北方位,一片廣闊平原,沒有遮擋,理應家宅順遂人丁興旺,可是偏偏巴思閣夫人的子女卻全都變成那副模樣。因此我懷疑那幢房子的內在小格局存在一些變動。」
顧聞業微點頭表示自己在聽,丘延平繼續說道,「魯班尺測的是陽宅風水,窺一隅而得全域性。陽宅,即是活人住的地方;丁蘭尺同樣如此,不過丁蘭尺測的是陰宅風水,陰陽相對,陰宅便是給死人佈置的安息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