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他看向一旁的梁傾,想起自己那麼殘忍地說恨她,原來終究都是他錯了,他為什麼當時沒有選擇相信她,為什麼一直以來都要傷害她。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梁傾,顫抖著想要去觸碰她的臉,卻被一旁的男人鉗制住了。他瘋了似的掙扎,卻在看見從矇住她眼睛的眼罩下流出的清淚後漸漸平息。
梁傾,你恨我嗎?
男人一個沒留神,蘇奕北便立即掙脫了他的束縛,衝上前摘下樑傾的眼罩,緊緊地把她擁入懷裡,淚水早已打溼了衣衫,他在她耳邊低喃,“好了,別怕,我帶你走。”
可是身後的男人卻一把束縛住了他們,他為了自衛早已準備好了一把短刀,在發生混亂之時,一道寒光閃過,那把刀衝向了梁傾,蘇奕北先反應過來,立刻將她推開,頃刻間那把刀筆直地插入了他的左胸口。
溫熱的血液流滿了整個左手,梁傾聽見了一個聲音,是身後許攸寧的尖叫聲,漸漸的,她的眼前開始模糊了,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她多想用盡全身力氣再睜眼看看她的蘇奕北,那把刀就這樣筆直地插入他的左胸口,他的眼底盡是歉然,一張一合的嘴巴似乎在說“對不起”。在失去意識前,梁傾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緊緊抓住了蘇奕北的手,他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保爾艾呂雅寫給前妻的詩裡說,“我是你路上最後的一個過客,最後的一個春天,最後的一場雪,最後的一次求生戰爭。”
蘇奕北,我的少年,我的蘇奕北。
這些年來,我們究竟錯過了多少。
☆、此情已自成追憶
蘇奕北在來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特地給蘇廷南發了簡訊,沒想到蘇廷南帶著許攸寧趕到這裡時看見的是渾身是血的弟弟,和正在緩緩倒下的梁傾,而林淺淺就像瘋了一樣在一旁顫抖著又哭又笑。
許攸寧立即報警還叫了救護車,蘇祁山和梁晉南一行人趕到醫院時蘇奕北正在手術室裡,梁傾則在病房裡,醫生說她只是受刺激昏倒了並無大礙,真正危在旦夕的是失血過多的蘇奕北。
梁傾醒來後便掙扎著要去手術室門口等蘇奕北,走廊上哭聲罵聲一片,梁傾一走近就被蘇廷南狠狠地推了一把,她整個人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你給我滾!你還嫌害奕北不夠嗎!”
蘇祁山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他以前也是很喜歡梁傾這個小姑娘的,可是現在她卻害的自己兒子性命垂危。又想到手術室裡生死未卜的小兒子,他沉沉地嘆了口氣。
許攸寧上前拉住蘇廷南,陳慧心也趕緊把梁傾扶起來護在懷裡,梁晉南心裡也是愧對於蘇祁山的,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蘇奕北也許也不會出事。
這時,兩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上前,跟蘇祁山和梁晉南說了些話,兩人便隨警察一起離開了。
那個行兇的男人早已被抓捕,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淺淺也被帶走了。
一個晚上,一切都天翻地覆。
梁傾不吃不喝地堅持等在手術室門口,陳慧心怕她身體吃不消讓她回去休息她也不做聲,整個人都像沒了氣息一樣。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主刀醫生從裡面走出來,神情嚴峻地看著他們,“現在就要看他能不能醒過來了,如果24小時之後他還沒有復甦的痕跡,那就抱歉了。”
原本想要守在病房前,卻因為身體虛弱,加上沒有進食,梁傾終於支撐不住再次昏倒了。當她再度醒來時,看見了滿臉淚痕的陳慧心和許攸寧在她的病床前。
“現在什麼時候了?奕北呢?醒了沒?”
兩個人都躲閃的目光讓梁傾心灰意冷,可是她仍不死心,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都不顧穿拖鞋就跑向了蘇奕北的病房。
現在早已過了24小時,那裡悲慟地哭聲此起彼伏,蘇廷南也呆呆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