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聲音大叫著阻止,嘴上卻不停著激怒她。到最後只能順著她的意了麼……
只盼她不要怨他,卻只是奢望……
“月,幫我照顧她……”喉嚨沙啞乾澀。這已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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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木金頂,輕紗油紙車。
我滿頭的黑線。挑簾探頭。
“月,我們為什麼要坐馬車?”我甚是無奈地抱怨。
‘你身子不能騎馬。’語氣冰涼,說得理所當然。
我怎麼也想不到,從天辰宮出來,月竟然緊隨其後。更想不到的是,耀扔給我的不僅僅是馬,居然還有這麼大個馬車。
“但是這樣,要幾時能趕上大軍呀!”我翻著白眼,敢怒不敢言。
‘總會追上的。’不溫不火的答案。坐在我對面氣定悠閒。
天!怎麼沒人人告訴我,這個女人固執起來很可怕——
唉!我提高嗓子,對外面架車計程車兵道:
“大哥,麻煩快一點——”
情歸
三日後,日落。殘陽如血。懸掛地平線。
終於趕上了。我長長吁了口氣,車還未停穩,就縱身躍下,朝主帥營帳奔去。
挑簾,忽視一張張震驚萬分的臉,直奔左首位的藍影人兒。握緊拳頭,狠狠地招呼過去,這張媚惑眾生的容顏,我想打已經很久了。
驚愣、喜悅、疑惑……幾種情感交錯在碧藍色的眼瞳裡。微紅的左腮控訴著某人的蠻橫對待……
我滿意得瞅了眼自己的傑作,這才環顧四周。很好!本該聚集的軍官,這會兒都知趣得退了出去,有不少好奇心濃重地瞥了卓兩眼,當遇到我的目光時,自覺地躲避,匆匆逃走。
“為什麼把我拋下?”
怒火旺盛,憤恨得對著一臉無可奈何的修。
細微地啐泣聲打亂了僵持的氣氛:
“紗,你不公平,為什麼只打我?”
一把提起他的脖領,鼻尖頂著他的,吐氣如蘭,卻未有絲毫的溫柔:
“你還好意思說,送死都送得這麼開心,普天之下舍你其誰?!”
這傢伙還想挨一拳是不是?!
“卓,有些時候選擇沉默,會讓你少很多苦——”修氣定神閒,居然還不忘打趣。
“黃埔修——”我憤怒地吼,“為什麼不等我?!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知道我聽到你們走了的時候有多擔心嗎?你竟然聯合耀來欺負我,藥是你給他的對不?先是卓去請命,再一起合計把我留下……是,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每次讓人擔心,但是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你們任何一個,只要開口說,‘紗,你這包袱不要再拖大家後腿了。’我就立刻離開……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不覺間已泣不成聲,那夜的委屈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洩的渠道,眼淚落得徹底,“我討厭……討厭這樣的你們……”
身體一軟,跪坐在地上,脆弱盡現。
伴隨著嘆息,修的臂腕纜過我摟入懷中。卓也靠了過來,手輕輕地擦拭著我的淚水,眼裡滿是疼惜。
“傻丫頭,你哪裡是包袱……我們是捨不得呀!”
“上一次,你倒在血泊裡的樣子,嚇死我們了你知道麼?赤月耀這混蛋是怎麼攔人的,給了他藥還能叫你跑出來……”
卓抱怨的聲音乍然而止,目光落在脖頸處淡去的吻痕上面,絳藍深了深,瞳孔迅速收縮。一用力,衣領的珠扣應聲而落,撒了一地。
突來的寒意引得前襟一片細微的疙瘩,歡愛的痕跡一路深入到胸線。我抬手就遮,卻被一左一右的擋住。
“耀做的?”修的聲音冰冷,隱隱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