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歐陽春霆卻對菊湘的研製,非常支援,還把她製做的花茶送給衙門內外的人品嚐。
菊湘清楚,這種菊花茶,融合了兩種香氣,兩種效能。既可以清熱去火,又可以消食解毒,若能被買主認同,則用粗老的劣質茶葉製作的茶磚就能不再被飲用。而新疆的野菊花無有止盡,再加上吳孝增正在試種的柳葉茶樹,一旦成了,那是功莫大焉。
此時,菊湘正好要進屋來,見玄兒自己在那兒掙扎,而歐陽春霆卻在炕上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就說道:“竟然還有你這等人物?看著伢子跌倒了,卻不去扶。”
歐陽春霆說:“男伢子麼,就要經得起摔打,方能成才。”
菊湘把蘑菇籃子放下了,把歐陽玄扶起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說:“三歲的娃兒,就要摔打?你都要四十歲嘍,也沒見成才唦?”
歐陽春霆臉色突變,問道:“怎麼,你要譏笑於我麼?”
菊湘見他臉色變了,口氣也不似往日溫柔,就笑了一笑:“哪個又要譏笑於你?你忠心耿耿,不惜背叛師門,卻落了個摘去頂戴。恰巧又是師父他們救了你。你這樣的跟頭,也跌得太不值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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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醉》第十三章(3)
歐陽春霆不服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就是師父明日一刀把我殺嘍,我還是不能遵命。”
菊湘說:“忠,是要忠於國家,不是要你愚忠。”
“那國家不就是皇上?”歐陽春霆挺直了脖子說。
菊湘坐在木凳上,右手成拳,捶了捶腰。她又有身孕已經快兩月了,腰部不時痠痛。她把蘑菇籃往身前拉了拉,把湊到跟前搗亂的歐陽玄朝歐陽春霆那邊一推,說“跟你老倌去。”就一邊撿一邊又說:“你胡說八道。國家,公器也。豈能為一家一姓之私產?自從堯禪於舜,天下就是天下人的天下。有德者掌之,無德者失之。數千年來,朝代更迭,皇上無盡,彷彿走馬燈一般,你方唱罷我復登臺。而江山依舊,長河奔流。忠,是要忠於國家民族,而不是為一己私姓賣命。”
歐陽春霆以前是經常被菊湘教訓,已習以為常。他說:“照你說來,那就不要皇帝大臣,也不要朝廷官府。豈不亂了套嘍?”
菊湘說:“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帝怎能冇得?只是要看這皇帝做的怎樣。倘若是殷紂、夏桀、隋煬帝、宋徽宗,這樣的殘暴昏庸之君,忠他何用?”
“你是說當今皇上不該保他?”
菊湘忽然示意歐陽春霆住嘴。她起身到屋外轉了一圈,見空山鳥語,靜寂無人。只是遠處的山谷牧場上,有哈薩克牧人在草地上飛馬追逐。返身進屋,說道:“前朝成敗儘可議論,眼前是非莫亂開口。該不該保,你還不清楚唦?若不是師伯他們搭救於你,只怕此時你的腦殼已落,還到哪裡去保?”
歐陽春霆仰天長嘆了一聲,眼中滴淚道:“我硬是想不通唦。我投長毛軍,差點被他們殺嘍。我投朝廷,也要殺我。我進也是死,退也是死,難道就沒有我歐陽春霆走的路,要老死在荒山嗎?”
菊湘見觸動了他的傷心之處。男子漢大丈夫,要建功立業,卻報國無門,怎能不令人扼腕而嘆!
於是她委婉地說:“自古有為之士,遇此昏庸的朝廷,都是隱居以圖自保。這叫作‘不求聞達於諸侯,只圖苟全於亂世。’”
歐陽春霆怒目圓睜,把拳頭朝土炕上一擂:“若是這樣子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他用力太過,把炕邊砸塌了一大塊。頓時塵土飛揚,把歐陽玄的小臉蒙上了一層灰。
菊湘趕緊站起,要為兒子擦臉。不料起得急,一陣暈眩,竟差點跌倒。
歐陽春霆再也睡不安穩,急忙翻身爬起,下了炕,伸手把菊湘扶住了。又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