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屍體被發現已經過了好幾天,在零下四十多度的天氣之下,屍體根本無法直接移動。血液也好,身體也好,都跟地上的冰雪凍結在了一起。
別說,劇組這個屍體模型還做的挺像樣,臉上沾著白霜跟血跡,身上的衣服裂開,紅色的血跡在身上凍結。連表情都做得很到位,雖然略顯僵硬,但是,屍體嘛!難道你還要求屍體給你演一個恍如隔世的感覺?
萬年走上前去檢視屍體,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驗屍工作根本沒辦法進行。他只能看出屍體上的刀傷,卻沒辦法確定,死者究竟是被凍死?還是被殺死?
“你熟悉這個地方嗎?”他直起身來,還是那一副標準的警察站姿,似乎寒冷也不能讓他放棄規範。
劉德樺點點頭,沙啞的說道,“我在這邊工作,對這邊挺熟悉。”
護林人在這邊獨自居住了幾年,對於峽谷中的地形以及氣候都是瞭如指掌。
“她可能是從別的地方跑過來的嗎?這附近有沒有住家?”
萬年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筆記本,右手略帶顫抖,記錄著面前護林人的回答。
“最近的房子都是在十公里之外,這個女孩不可能從那邊跑過來。”
“還有更近的房子嗎?”萬年又問,這一次的說話速度快了一些。
劉德樺搖搖頭,眼神看向了不遠處的峽谷中,“附近只有以前礦場留下的小屋子,那裡也許會有人住著。”
“不過,現在是冬天,礦場也早就關門了。”
一條線索再次中斷,萬年有點失望。
“我初步判斷這是一宗故意殺人案,你有什麼意見嗎?”
之前對話的主動方都是簡東這個年輕警察,但是從這一刻起,雙方的位置似乎發生了變化。在這一片雪原中,簡東似乎也在無意間把面前這個有經驗的老護林人當成了自己的依靠,開始詢問對方的意見。
“跟我來!我給你分析一下!”
話音剛落,劉德樺就轉身沿著血跡的方向走去,萬年趕忙跟上。
“你看這腳印的形狀,前面明顯比後面深很多。也就是說,她一直在奔跑,最後摔倒在了這裡。”
說罷,他指了指腳印前方的血跡,“再看她摔倒之後地上的那攤血。前幾天這裡剛有一場暴雪,溫度比現在還要低二十度。所以如果你一直呼吸冷空氣,而且一直奔跑,血液會在你的肺泡中凍結。”
“因為肺裡充滿了血液,所以她開始咳血。”
“無論她是從哪裡跑來的,她一直跑到了這裡,結果肺破裂了。然後她倒在了林木線之前,被自己咳出的血嗆死了。”
劉德樺指了指不遠處的樹林,眼神黯淡,但是又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你認為一個人能在這種天氣下跑多遠?”萬年稍稍提高了音量,似驚訝,又似不解。
劉德樺只是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判斷一個人的求生慾望。”
他說罷轉身,看向了遠處的峽谷跟雪原。鏡頭雖然沒有對準他的正臉,但是背影裡卻含著一股無奈跟悲傷。
儘管無言,但那股淒涼感卻表現的入木三分,淋漓盡致。
護林人的女兒也是在幾年之前死在了一個這樣的天氣裡,此時他看到眼前的死者,心裡一定也想到了自己的過去,想到了女兒的慘死。
“好,過!”
寧皓對這場戲很滿意,不管是劉德樺的深沉跟內斂,還是萬年的直接跟規矩,都是人物身上極為重要的組成部分。更何況,兩人的表演更是為後來警察跟護林人的合作埋下了伏筆,一個不高興,一個愣頭青,這樣的兩個人不配合起來查案,估計觀眾們都不樂意。
兩人的關係相當奇特,一方面,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