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
現在已近十月底,山區白天氣溫都到了零下,更別說夜裡了。真要是讓萬年這夥人在冰雪裡熬上一個月,估計這部獵兇風河谷也可以改名叫閃靈了。
“好好體驗,小屋裡有水壺跟柴火,你手裡有乾糧,記得吃飯啊。”
說罷寧皓便哆嗦著上了麵包車,估計是回招待所補覺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銀白色的麵包車就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雪原裡。萬年嘆了口氣,轉身向著不遠處的小木屋裡走了過去。
他這邊還好,聽說毒販四大天王那邊要去礦洞裡頭體驗生活,估計比這邊苦多了。
這麼一對比,萬年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小木屋裡的擺設還是那天拍攝時候的樣子,萬年拿起柴火,點燃了洋爐子,又添進小塊的炭。一會兒功夫,爐子邊上就暖和了起來。但是小木屋的密封似乎不太好,胸口面對爐火,很暖和。而後背則是頂風,時不時的就會有一股冷風吹過。
冰火兩重天,爽的很!
提起茶壺出門,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裝了一壺白雪,萬年把茶壺放在了爐子上,看著火舌一下一下的舔舐著茶壺底,也看著沾在茶壺外邊的白雪緩緩融化。
一閒下來,人就喜歡胡思亂想。在招待所裡,萬年能寫寫人物設定,再次也能跟寧皓吹吹牛,分析一下劇情的走向。
此時呆在一片白霜中間,呆在一個四面漏風的小木屋裡頭,萬年心裡還真就感到了一種久違的感情,寂寞。
自己才在這個屋子裡坐了一個小時,而每天坐在冰雪裡的簡東會不會也感到寂寞呢。
眼前的景色永遠是雪白,永遠是眼前這副似乎千萬年都不會改變的風景,他會寂寞嗎?
肯定會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自作主張,在增援還未到來之前就前往風河谷中進行調查。
那麼,他調查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為了證明自己?為了踐行法律?還是單純的只是覺得無聊,想要參與進一些刺激的事件中呢?
萬年伸手把已經發出鳴響的茶壺從爐子上取了下來,把熱水倒進碗裡,掰開一個幹饅頭泡了進去。
手裡的碗很溫暖,熱水的白氣在小木屋裡邊嫋嫋的飄起。
簡東這個人跟護林人趙科其實有些相似,趙科是在隱居中壓制著自己內心的仇恨跟痛苦,而簡東則是在每日的工作裡壓制著自己心中對日常的厭惡跟對功業的渴望。
趙科可以在面對毒販之時黑化,將毒販的老大用私刑處死。那麼,在這隔絕內外,將法律跟良知完全隔絕在外的冰雪峽谷中,堅信法律的簡東有沒有可能黑化呢?
在他心裡,有沒有一個瞬間,也想要用最殘忍的方法把四個毒販一一處死呢?
萬年不知道。
這種極端的,像是火藥一般炸開,將一切東西全部點燃的感情跟他向來都是絕緣的,萬年就是一個溫吞水性子。會生氣,但不會憤怒到想要殺人。會高興,但不會興奮到想要暈倒。
因此,對於這種極端熾烈的情感,萬年一直不太懂。
不過,雖然想象不出來,也分析不出來,但是萬年還能去直接感受,去在電影拍攝中尋找一個讓自己能感受到極端情緒的契機。
幾日之後,萬年雖然表面上沒什麼變化,但是寧皓卻敏銳的發現,這個平時有點話癆的孩子,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
就算是沒有玩笑話,萬年也會跟他聊一聊拍攝,聊一聊劇情。但是自從在小木屋裡生活了幾天之後,他就有點不一樣了。
雖然腰桿依舊挺直,但是腰背卻更加的纖細。像是一株挺立在風雪中的幼松,挺拔,但也脆弱。
“有效果嗎?”寧皓斜眼瞥了萬年一眼。
萬年先是用眼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