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武俠電影裡的落葉一般，時不時將兩人的視線遮掩。

兩人都在等待風停雪散的那一刻，那時，決勝的時機就將到來。

雖然描述起來很美，但是拍攝起來難度就很高了。

雪原的天氣也是說變就變的，前一分鐘還是烏雲滿天，暴風從白雪上呼嘯而過。後一分鐘就變成了晴空萬里，亮閃閃的能讓人眼瞎。

等到拍攝的時候，沒準攝影機一開啟，那邊風就停了。

風一停，俠客對壘立刻就變成了小學生打架。

所以，寧皓想趁著這段時間來實驗一下拍攝手段。實驗品嘛，自然就是萬年跟那位廖潛龍。反正他們最後的戲份也是在那片雲杉林裡開始，就當是提前練手了。

“您可真會說話。”萬年搖搖頭道。

“行不行你給個準話！”寧皓斜眼瞅了過來。

“行，你儘管拍，拍不好我還不樂意呢！”

寧皓呵呵一笑，“爽快！那咱們趕緊把這段戲給分析分析吧。”

“劇本上不都寫了嗎？還分析什麼？”

寧皓搖搖頭，“我感覺劇本上的打法不太合適。”

劇本里老許對這段決鬥的描述是兩人在森林裡槍戰，簡東最終藉著地形優勢把老二擊斃。

很正常的槍戰套路，全靠導演對於鏡頭跟場景的把控。把控好了，這段戲可以很出彩。把控不好，那這段戲就是倆人玩水槍，最後一個人被水槍給噴死了。

“怎麼不合適了？”萬年道，“槍戰嘛，多符合現代犯罪片的尿性。”

要不是不合適，萬年還準備來一場爆炸戲，致敬一下爆炸狂魔呢！

“但是咱們這電影是在東北啊，一點也沒有那種一言不合上來就開乾的精神。”

“想多了吧，東北人也是正常人，又不是躁鬱症。”萬年道，“匪徒也不可能扔下槍跟警察倆人在雪地裡頭肉搏吧？”

寧皓還是搖搖頭，“槍戰的話進展太快了，就跟古龍小說似的，上來一招天外飛仙秒人，咱們還怎麼拍啊？”

“要是槍戰時間過長也不行，你是一個小警察，他是一個躲藏在礦場裡的毒販，你們哪兒來那麼多子彈對射的？”

萬年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新人警察，還是在缺乏增援的情況下私自來到雪原裡頭調查，肯定不可能帶太多的補給。

而毒販也是這樣。要是這些毒販隨身帶著能連打十分鐘的子彈，估計早就穿過國境線去跟毛子搶生意了，哪裡還用窩在這個鬼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他倆直接開始肉搏？”

寧皓點點頭，說道，“肉搏，一定要肉搏。俠客交鋒這一點就交給華哥他們來演，你們倆的責任就是一拳一腳的肉搏。他們代表復仇，而你們代表的就是冰原的殘酷跟血腥。”

“原始跟血性，這是你跟廖帆在劇情裡的責任。”

靈感一來，寧皓就坐在了窗邊開始改動劇本的細節，將最終警察跟老二的槍戰改成了肉搏。

在老三跟老四被擊斃之後，警察跟護林人分開。老二追逐著警察來到了林地的另一端，在扭打中，兩人的槍都掉在了地上，因此只能依靠武器來肉搏。

警察不敵，在將要被殺死的時候，老二卻不慎砍破了警察帶在身上的水壺。水霧噴出遮掩了老二的視線，警察這才得以將老二殺死。

沒辦法，光看外表就能看出萬年跟廖帆的差距。一個是小白臉的新人警察，一個是鞋拔子臉的湘南悍匪，一看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真要是讓老二把警察給乾死，那這部片也就不用想著上映了。

於是，寧皓就給萬年自帶了一個魔法攻擊武器：水壺。

近幾天來長白山區的溫度又有下降，一杯水潑出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