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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三章 叛逆時代

討厭的不是什麼事情都一轉心理疾病,而是鋪陳和敘事本身就存在問題。

要的是層層解開謎題的緊張感,不是講不通就掀桌子。正面例子是《致命id》,反面例子就是國內的一眾恐怖片。

“ntrol-k,《房子裡的怪物》。”

同樣是一部獨特的影像實驗性作品。主線是一通諮詢購房的電話,但是畫面只呈現一個房子裡的男孩,他以灰色的形式活動,並打量著這座彩色的城市。“怪物”是他,也是當下變得荒誕古怪的世界。肢體語言以及身體符號,有很多頗有意思的模糊表意,這也離不開作者對影像生產的嫻熟把控力。

短片單元的機制跟電影節的競賽制不太一樣,入圍,就說明你自動被選入了訓練營,另外設立“短片觀眾選擇獎”更多的是鼓勵性質。

是故,被點到名的幾位都很激動,不少人竊竊私語,對比著這些作品跟自己的差距。

說完幾部入圍訓練營的作品後,萬年停了一會兒,接著道,“獲得第一屆平遙電影展,短片觀眾選擇獎的是···”

場內的氣氛凝固了一下,雖說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獎項,但依舊代表著主辦方對作品的認可。況且,看看前排那一溜腦袋:張一謀、杜奇峰、賈科長···無形之中就有種自己在參加國際大展的既視感。

氛圍也就是如此,有大牌讓你嚴肅,有明星讓你關注,那種感覺立刻就出來了。

“張一卿,《蹦》。”

這幾個字一出,臺下那個小眼睛姑娘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這部作品關乎一段還沒開始就已結束的所謂戀情,具有十分私密且坦誠的情緒傾吐,而更迷人的地方,是跟悲喜變動精巧。契合的快速剪輯,表達出一種遠超創作者年齡的歷經感傷、抵達豁達的昂然態度。它探索了當今許多電影人不願意去探索和發現的魔幻領域···”

張一卿低頭上臺,從萬年手中接過水晶雕成的攝影機,緊張道,“謝謝,我從來沒想到,自己的作品能在電影展上放映,甚至是拿獎。現在看的話,這個短片很不專業,這兩天跟別人交流我也學到了很多。希望未來能拍出更好的作品,能在訓練營中學到更多,呃,謝謝!”

“嘩嘩譁!”

臺下都是年齡相近的年輕人,自然也為同樣的創作者受到表揚而興奮。

就像他們說的,手機拍攝,電腦剪輯,從頭到尾都跟所謂“電影工業”扯不上關係。這樣的作品都能得到公眾的認可,足見平遙影展的開放性。

頒獎之後又是訓練營的幾位老師上臺致辭,最後,休息了一會兒的萬年回到了臺上。

“就像剛才張一卿說的,這些短片完全不符合如今的規程,在很多人看來,光線混亂,鏡頭不穩定,充滿了不專業的味道。

但我想說,這不是什麼壞事,恰好是當前中國電影的幸事。

中國電影,從導演來說,可以分為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他們的烙印是來自於時代,也因此,他們能夠被歸類,被劃分,因為歸根到底,他們的電影講述的主題都相似,都是自傳性質的電影。

有人說,第六代之後,中國電影就垮了。沒有時代的印記,沒有嚴肅的思想,純粹為了市場服務。而我想說,這不是什麼壞事。

甚至於我想說句叛逆的話,沒有第七代,是一件幸事。如果看看中國電影的歷史,有一個現象很容易被理解,那就是,中國電影的代際劃分,都是和國家大的時代變革有關的。

這種代際劃分是由沉重的歷史劃分出來的,所以,我希望沒有第7代導演,以後的導演,不會經歷刻骨銘心的傷痛,他們是個體性的,自由的,不被群體的心傷所束縛的。值得崇拜的永遠是思想,而不是神化的苦難。”

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