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黯淡,螢幕亮起。
銀幕上,一條條欄杆浮現。身著警服的一老一少把一個鬍子拉碴,看不清面容的人從監牢中帶出來。
黑暗的審訊室裡,三人對坐。
“姓名?”
“張鳳仁。”
“跑了多長時間?”
“一年多。”
“知道自己啥子罪嘛?”
“殺人嘛!”
燈光掠過,鬍子拉碴的男人抬起頭。雜亂的鬍鬚遮住了半張臉,那雙眼睛卻在燈光下閃著光。
扮演殺人犯張鳳仁的是潘岳明,老潘在拍戲之前,倆月沒刮鬍子,就在雲南考察人物,一口西南官話順溜無比,黃博等人有時都得請教他。
老潘有顏值,有演技,還有肯吃苦,肯鑽研的勁兒。只要資源管夠,一飛沖天是肯定的!
燈光閃爍,臺下的姜聞面無表情,沒啥驚喜。犯罪片嘛,要麼罪犯最開始就出現,要麼就最晚才出現,都是套路。
開篇的對話,似乎是警方在提審一個犯罪嫌疑人,但是什麼案件,什麼原因一概不知。
寧皓也沒繼續往下講,讓張鳳仁露了個小臉之後就轉開了畫面。
接下來的是一段航拍鏡頭,《獵兇風河谷》之後,或者說有錢之後,寧皓就愛上了這種航拍式的鏡頭,大全景,突出一個浩瀚蒼涼。
森林,黃土,大太陽。高原上的村莊像是螞蟻一般在山腰上橫著,密密麻麻的平房邊上,一些黑點走來走去。
緊跟著,鏡頭拉近,掠過高山和森林,飛過大太陽下的乾燥黃土。鋪面而來的黃土在螢幕上形成四個大字:人山人海!
“這個鏡頭還不賴。”
姜聞如此想到,照他的形容來講,昆汀是莎士比亞式的流氓,能用極為卓絕的方式來講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故事。
寧皓算是同型別的導演,善於從講故事的角度下功夫。
這麼一個鏡頭,電影中蒼涼和古樸的勁兒就出來了。
“不過,也就是不賴的程度,還沒達到牛逼的地步!”姜聞又補充道。
畫面一黑,兩個人的對話聲響起,緊跟著銀幕逐漸明亮。
此處是一個山溝裡,前面是高山,後邊是懸崖,進退兩難。
一個醉醺醺的人站在路中間,對著騎摩托的人說道,“木家寨,多少錢?”
“20!”騎摩托的人一抬頭,正是雷佳音,他在電影裡軋了個角,正是案件中的死者,代家老六。
搖搖晃晃的張鳳仁眯眯眼睛,脖子上戴著的菩薩吊墜搖搖晃晃,“15,走不走?”
雷加音想了想,老實巴交的點點頭,“走嘛!”
兩人上車,攝影機跟在二人身後,向著黑暗中的山腰行去。
行至半路,張鳳仁說肚子疼,讓代老六停車,自己要方便一下。
下車後,鏡頭跟隨張鳳仁來到了林間角落。
原本的事件中,殺人犯行兇的原因更多的是酒後激情殺人,所以在殺人之後才會說出“你捅我兩下嘛”這種帶著點贖罪意味的話。
但是這種角色不適合出現在一個以追兇和懲罰為主題的電影裡。
所以,電影中張鳳仁的殺人動機被改動了一下,他是裝醉,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搶劫,離開這個沒人看得起自己的地方。
黑暗中,他先是摘下了脖子上的菩薩吊墜,裝進了口袋裡。緊跟著,他從背後的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匕首。
摘下菩薩,意味著此處就不再有神佛關注。張鳳仁就是一個兇徒,不需要更加豐富的人格和經歷,需要神佛的時候敬,不需要神佛的時候就丟,隨心所欲。
另一邊,代老六坐在車上抽菸,還沒回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