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還是抓住了那個瞬間。
於是他又道,“他們今年舉辦了jvc音樂節,邀請我幾周後去指揮一支專業樂隊。”
“那很不錯啊。”萬年笑著答道。
“是,還行吧。”西蒙斯笑了笑,“實際上,我覺得,人們並不理解我在謝弗的所作所為。”
“我不是去指揮的,隨便叫個白痴都能揮棒子當指揮,我是去逼迫他們突破極限的。”
不知不覺的,隨著西蒙斯的話語,萬年的眼神越發明亮。他每說一個詞,萬年都狠狠的點頭贊同。
兩人的關係似乎又變回了謝弗時的那樣。
“語言裡,最害人的一句話就是‘乾的不錯’。”他篤定道。
萬年頓了頓,眼神悽暗中帶著不解。
只見他皺皺眉頭,低聲問道,“那你的所謂逼迫,就沒有限制嗎?有可能你太過分了,打擊到了下一個查理·帕克,他就再也不可能成功了。”
此時安德魯想起了自己的經歷,如果那種逼迫,那種摧殘毫無底線,那最終的結果就是,自己被傷害的再無勇氣繼續。
他需要一個答案,或者說,需要一個鼓勵。
“不,沒有什麼限制。”西蒙斯壓著嗓子,兩道深深的法令紋扭曲成笑容的形狀,“因為下一個查理·帕克永遠不會氣餒。”
“是啊。”萬年笑著,漸漸坐直了身子,似乎因為西蒙斯的一句話受到了鼓勵。
“但是,”西蒙斯搖搖頭,抿了一口酒,“事實上,我從來沒碰到過一個查理·帕克···但是我盡力了,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絕對不會道歉。”
“···”
萬年沉默著,只是不斷的點頭。
沉默有時令人不安,有時讓人感動,此時的沉默,卻是安德魯內心對弗萊徹觀點的贊同。
······
“安德魯”
酒吧門外,眾人散場,西蒙斯叫住了將要離開的萬年,“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但是,我在音樂節要指揮的樂隊裡,鼓手不太行。”
萬年點點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眼神卻遊移不定。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盯著對方,似乎是想從那張蒼老的臉上找到什麼謊言的痕跡,“嗯,不明白。”
“我會用工作室樂隊的曲目,你知道的,《大篷車》、《鞭策》···我需要真正瞭解這些樂譜的人。”
“康諾利怎麼樣?”萬年笑道,眼帶譏諷。
西蒙斯笑了笑,“康諾利不過是我用來刺激你的···”
“泰納?”
“他去學醫了,看來他是被打擊到了。”西蒙斯搖搖頭。
身後,車流不息。
萬年微微縮著肩膀,眨了兩下眼睛,糾結,不安,身子輕輕晃動著。
他不知道,弗萊徹這次的邀請是好是壞,也沒能決定是否要重新開始打鼓。
沒有決定,只有猶疑。
跟著,鏡頭橫轉,對準西蒙斯。
只見他笑了笑,似乎篤定萬年一定會答應這件事,“這個週末,好好想想吧。”
“卡,過!”
達米恩很滿意,覺得兩人都表演的足夠到位且細膩。
西蒙斯伸出手,“謝謝,萬,明天見。”
“不必客氣,明天見。”
萬年深吸一口氣,笑了笑,同時也努力把自己從剛才的情緒里拉出來。
······
4月19日,第66屆戛納電影節公佈了入圍名單。
之前呼聲較高的的《推拿》以及韓國導演奉俊昊的《雪國列車》並未入圍,香江女導演劉韻文執導的《過界》,許安華執導的《少年的你》入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