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12月底,《心花路放》在大理的戲份已經到了尾聲。
酒店門口,萬年跟黃博一人端著杯牛奶,瞅著忙碌的劇組。
“豔遇無罪,一夜有情,橫批:色夜···”萬年嘖嘖稱奇道,“路子挺野啊,誰編出來的?”
黃博笑道,“老徐唄,他經驗充足!”
說罷又道,“那不叫色夜,叫夜色。一看就沒文化,對聯得從右往左念。”
萬年默默點點頭,“會玩兒!”
興許是在尋找自我途中受了刺激,電影裡,寧皓和嶽曉君把大理狠狠黑了一把,到處是油膩和慾望,文藝青年們幻想的獨立自由、歲月靜好只存在於腦子裡。
前兩天,耿浩和郝帥倆人尋花問柳,然後被黑社會大哥群毆的戲份已經拍完。這回,扮演那位被一巴掌乾斷眼線的東北娘們的演員成了於男,特彪悍,特真實。
今天這場戲拍的是,耿浩看到酒吧放著自己前妻的低俗影片,於是上門理論。被羞辱一番之後爆種,怒砸平板電腦,最後被一啤酒瓶子爆頭。
為了保證效果逼真,寧皓這貨又想出一個缺德的主意,一鏡到底,全景實拍,除了啤酒瓶子是假的,什麼都是真的。
連替身都沒有。
不多時,劇組準備完畢,寧皓那貨叼著根牛肉乾,含混不清的喊道,
“開始!”
酒吧裡,沈藤還是那副欠揍的賤賤表情,戴著副黑框眼鏡,翹著二郎腿,手裡頭端著82年拉斐它表弟,82年的可樂綴飲。
面前的諸位小弟也是一樣的打扮,針織帽,肥褲子,一個個嘴裡頭嘬著水煙,吞雲吐霧。
只見黃博雙手插袋,滿心感慨的走了過來,眉心扭成大大的麻花,一腦門子官司。
“哎,師傅,你剛剛問我,這個跟我有沒有關係?我給你打個比方···”
說罷拿起桌上正播放影片的平板,聲音平靜,“你看這個電腦,有陰面,也有陽面,你能說,背陰的這面,它就不是個平板電腦嗎?”
沈藤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有病吧?”
“別急啊,我還沒說完。”黃博無聲的笑笑,死死壓抑著臉上的表情,“這就好比是我之前失敗的婚姻,是我人生的陰影。但是陰影,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啊,你們侮辱我前妻,就是在侮辱我的人生啊···”
小弟尋思道,“好像有點道理···”
沈藤瞪了他一眼,“有雞毛道理啊?”說罷轉頭看向黃博,“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就想說···”黃博走到一邊的桌前,手裡的電腦高高舉起,“我去你大爺的!”
說罷便是砰一聲,平板被砸了個稀巴爛。
黃博臉上戾氣盡顯,老實人被激怒後就是這麼的,人畜無害···
“卡,過!”
寧皓在監視器後懶洋洋的叫道,“準備下一場!”
說罷溜達過來,斜眼瞅著黃博,“博子,準備好了嗎?”
“我跟你說,拍你的戲,不掉一層皮都過不來!”黃博抱怨道,“就這麼個戲還一鏡到底,你閒瘋了是吧?”
寧皓笑道,“你不懂,咱們這電影,燒腦要素有了,喜劇要素有了,戀愛要素有了,情色要素也有了,最後還缺一點熱血動作要素。”
說罷挑挑眉,“這段動作戲啊,就是這最後一點熱血要素,咱們得燃起來,你說是不是?”
“燃個屁,八十歲老太太上樓梯都比這戲燃!”
“燃不燃,得試試才知道。”
寧皓伸出一隻手,“瓶來!”
劇組還是一片喧鬧,壓根沒人搭理他。
那貨又是一聲吼,“瓶來!”
道具師這才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