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皮埃爾身著一件有“a”字樣的毛衣從林間奔出,在路邊孤獨地流著淚。
“卡!”
多蘭跑上前來,跟哭泣的皮埃爾擁抱在了一起,完全說不出話。
“呼···”
萬年從車裡爬出來,直起身,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
雖然信念感很重要,法語也很好聽,但是被一個操著魁北克法語腔的壯漢大呼“我需要你”還是有點怪。
換算一下,大概就是一個東北口音的老哥,體格忒壯的那種,穿一身大棉襖,跟在你身後大喊“俺老稀罕你了”。
喜感有,後怕,也有點。
唉,不愧是北美第二大同性社群,人人都有那股子雄性孔雀一樣的味道。
······
“大家好!”
“早上好啊!”
10月26日,午後的農場裡,大家喜氣洋洋的打著招呼。
今日是加拿大稀少的晴朗天氣,陽光明媚,同時也是《湯姆》劇組拍攝的最後一天。
小鎮里人煙稀少,但是在這個稀罕的陽光午後,街道上和農田邊還是有不少人在散步,偶爾還有年輕人跑過來找多蘭要簽名。
多蘭的人設是高顏值天才青年導演,在魁北克的地位,基本上相當於三小隻在國內的地位,屬於圈內團寵,腦殘粉顏值粉一大堆的那種。
拍了將近二十天的戲,萬年至少看過不下十次這個場景:
“你好,哈維爾,我很喜歡你的電影,能給我籤個名嗎?”
“當然可以,寫,送給親愛的戴安可以嗎?”
呸!粉圈!
萬年手裡頭夾著一根菸,點著,不抽,要是另一隻手裡拿上一根炮仗,活脫就是一個剛從老爸嘴裡搶下一根菸,準備出門放炮的熊孩子。
他倚靠在農場的圍欄邊,望著遠處略帶灰色的地平線,默默建設人物情景。
這個抽菸的手勢他練了幾十天,乍一看頗有老炮的味道,就是不能抽,一抽就現原形。
“今天還有兩段戲,一段是湯姆看到受傷的男孩,還有一段是回到城市之後,快點結束,大家還能去蒙特利爾吃頓飯,咱們抓緊時間。”
多蘭叼著一根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道,“感謝大家,二十幾天的戲,大家都很努力,趁著今天天氣不錯,氣氛挺好,爭取一次結束!”
其實,多蘭對於精準度的把控不是很嚴格,只要表現出那個味道,基本就能過。
暫時還沒發展成他偶像墨鏡王那樣的膠片殺手。
不多時,劇組出發,浩浩蕩蕩三輛全順就奔隔壁村的加油站去了。
這場戲是講,湯姆開著弗朗西斯的貨車來到了加油站,正在躊躇和愧疚之時,突然看見了那個被弗朗西斯毀容的年輕人,於是下決心離開這裡。
到了加油站,副導演去和群眾溝通,多蘭和萬年蹲在車軲轆旁邊,跟倆盲流似的說戲。
“等會我就站在窗戶這邊,往裡看,用不用加點什麼動作?”萬年問道。
多蘭撓撓頭,“不用,你就看就行了。”
說罷搖搖頭,又道,“其實咱們也不太急,你先按自己想的來一遍,要是不合適,咱們再商量。”
“那我覺得內斂一點比較好,別管湯姆在城市裡頭有多熱情,在這裡就是個悶頭悶腦的小年輕。之前是心裡頭不明白,現在是心裡頭明白,但還是得壓抑著情感。”
多蘭點點頭,“還是試試吧,太內斂了,不像我的風格。”
“你什麼風格?”
“西方風格唄!”
瞭然,咔咔就是騷唄!
“準備!準備!”
“請各位小聲一點,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