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伸手揉碎了她的額髮,帶著淡淡的哀傷嘆氣說道:“我總要離開的啊……”
“不要!”她猛地搖著頭,拒絕聽我的話。
“一諾,我們永遠,永遠都是朋友。”我對她允諾了永遠,那便是永遠。
若她的生命走到了盡頭,那麼來生我會尋到她,依舊是不離不散的朋友。
永遠,那便是永遠了。
“恩。”她悶悶的聲音從我的肩胛處傳出,“時遷,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不安?!”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不安……
我一直存在的感覺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當不安佔據了我大量的人生,大量的情緒時,我也就習慣著,像感受快樂一般接受了時時的惶恐與不安。
而這種感覺終於在這幾日達到了頂峰……
我有預感,這場婚禮,一定異常“精彩”。
Vol。40
婚禮這日。
上官明央特意為一諾也準備了伴娘服裝,我與冢本也說過一諾來陪我的事情,冢本嚅了嚅嘴,雖不悅,但終究未說什麼。
好在當時一諾並未看到他臉上不悅的情緒。
我換好了白無垢,在一諾的攙扶下走至神社的門口。
而這時出席者早已在神社內就位。
我知道他來了。
雖早有心理建設,但當我和冢本一起走進神社時,我微微濡溼的手心提醒著我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雖然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冢本穿著印有他們家族的家紋的和服,但我此刻已無心故暇這些事情。
我看到了他。
他坐在離神官最近的位置上,淺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被他那毫無掩飾的目光瞧見,我腿毫無預兆的一軟,差點癱軟在地,幸好身旁的冢本託扶住我的胳膊,我感激的報以笑容,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卻帶著淡淡的失望。
我心一悸。
“對不起。”我悄聲的低下了頭,對著冢本說道。
他未語,只是扶著我走著。
接下來繁冗的一套,從修祓到祝詞,最後,當我們交換婚戒的時候,我眼角的餘光看到商允格咻然站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想要將放在冢本手中的手抽回,而冢本則更加用力的抓住了我的手,我一愣,帶著歉意的看向冢本。
而此時,商允格被上官明央和井落然勸坐了下來,繼續觀禮。
可在向親友舉杯的環節時,我就找不到他的身影了。
他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是大大的失落溢滿心間。
由於是血族的關係,所以也就省去了男女雙方互敬339次交杯酒來盟誓相愛一生,白頭偕老的環節了。
雖然聽說這個環節很是重要。
最後,我坐到了新房之中。
滿眼遍及的都是紅色。
我煩悶的換去了複雜的白無垢。
而冢本則在前堂應付著那些參加婚禮的人。
我知一諾今日心裡定會不好受,所以早早的便讓她去休息了。
最後只留我一人獨守新房。
“你騙我。”我剛剛換好櫻花浴衣,從屏風後走出,就看到他坐在榻榻米上,質問的看著我。
“或許吧。”我走至梳妝檯前卸下妝容,透過梳妝鏡,我看著這他僵硬的臉色,故作無謂的應道。
“為什麼?為什麼騙我?”他問道。
“為什麼?”聽到他的疑問,我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忽而冷嗤了一聲,反問:“商允格,我問你,若是沒有井茗音,你還會愛井落然嗎?”
我的心一直因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