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的禮都擺在了一間雜物間裡,分門別類的放了好幾堆。在房間裡放一張矮桌和兩張蓆子,黎寶璐點物,顧景雲尋找禮單然後記錄。
點出來的東西確定收下的就分門別類的讓紅桃南風等搬到另一間庫房裡放好,需要歸還的則放到另一邊。
而需要歸還的物件不是特別珍貴的,就是裡面夾帶的東西。
比如彰德縣令送來的一盒東珠裡,黎寶璐就在珍珠底下發現了三張銀票,每一張都是千兩的面額。
顧景雲找出彰德縣令的禮單,見上面涉及了綢緞,東珠還有一些彰德的土特產,銀票並沒有記錄在內。
他就放到一旁道:「銀票歸還吧,一會兒讓二林親自去還。」
「這些東西要不要都退回去?」
「不用,」顧景雲冷聲道:「他所求不過是更進一步,能去個好地方,我們不幫他,也沒必要惹惱他,讓他猜忌。等他述職離京後再把禮給他回回去就行。」
黎寶璐微微點頭,「那你記下,我怕以後我忘了。」
顧景雲就扯過一個本子,在上面記下這件事。
倆人繼續清點,黎寶璐開啟一個盒子時驚嘆一聲,「這一整座觀音都是羊脂白玉雕成的呀。」
她翻開盒子裡的卡片,揚了揚道:「咦,是忠遠侯府送來的,那不是靜怡郡主?」
顧景雲在一堆禮單裡找了找,最後找出兩份禮單,搖頭道:「忠遠侯府的禮單有兩份,李姨是代表他們二房單送的,不過禮也不薄。」
顧景雲將禮單給黎寶璐看,「不過李姨跟母親感情好,就算重些我們也收得,忠遠侯府……」
顧景雲敲了敲桌子,半響才輕聲笑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送了,他們所求我正好能為他們做,無礙的,收下吧。」
黎寶璐好奇的看他,「他們求你什麼?」
「忠遠侯府的老侯爺早幾年就想把爵位傳給世子,但先帝一直遲遲不批,反將他們的摺子壓下,我想他們求的便是這個吧。」
好像每次涉及到先帝總沒有好事,黎寶璐撇嘴問道:「先帝他為什麼不批?忠遠侯府應該是降爵繼承,早早的傳給世子,那不是可以省下俸祿嗎?」
顧景雲搖頭,「忠遠侯府不一樣,當年先帝反擊韃靼時,除了定國公府外,能上戰場建功立業的勛貴便是忠勇侯和忠遠侯,且忠遠侯的功績尚在顧侯爺之上,顧家早前已經沒落,爵位已經掉到了最後一級,但顧侯爺憑藉軍功硬是能重封候位,由此可推出忠遠侯的功績了吧?」
「以忠遠侯的功績,加封為國公都是可以的,」顧景雲搖頭輕笑道:「只是忠遠侯連續三代都在軍中效命,雖為侯爵,掌的兵權卻不比定國公府與平國公府差多少,當時先帝怕勛貴坐大,所以沒加封,但卻允諾忠遠侯,鍾家三代不削恩,這意味著忠遠侯府再傳,再再傳都是候位,之後才遞減。」
「可沒過多久忠遠侯在戰場上就受了重傷,不得不歸京修養,自受傷後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好,不可能再上戰場,兵權慢慢交出,而忠遠侯的兩個兒子都表現平平,在軍中沒有建樹,要不是有老忠遠侯支撐著,只怕早就被趕出軍隊了。」
黎寶璐早聽人說過,忠遠侯府已經沒落,比忠勇侯府還要差。
因為忠勇侯府好歹選定了轉型,曾有探花顧懷瑾,下又有天才少年顧樂康,所以雖有衰弱,卻呈現一股生機,沒人敢輕易小瞧了他們去。
當然是在顧景雲未回京,而秦信芳也未被平反前,現在滿京城只怕已經沒多少人能記得忠勇侯府了。
「不過鍾家第三代不錯,尤其是嫡長孫鍾鑠,聽說兵法及武藝都得了軍中老將的讚揚,所以早幾年忠遠侯就想把爵位傳給兒子,這樣孫子就能請封世子,」顧景雲點了點禮單道:「請